可今日,梳完头发后,他突然开口了。
“你为何放走沈栀栀?”
时菊动作一顿。
“为何?”他声音平静沙哑。
起初裴沅瑾得知沈栀栀被她放走,心头暴怒。不过后来一想,即便她不放走,裴沅祯也会找到。
但他不爽的是,时菊居然背叛他。
“栀栀是无辜的。”过了会,时菊说:“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此前已经做错太多,不能一错再错。”
一错再错。。。。。。
裴沅瑾低低笑起来,也不知到底哪里好笑,他居然笑了许久。
直到后来牵扯伤口疼痛,他咳了一阵才停下来。
时菊帮他倒了杯温水过去,然后坐回火堆前熬粥。
吃过粥后,裴沅瑾精力不济又睡了。她帮他掖好被褥,自己加了件厚棉袄出去捡柴火。
再回来已是天黑。
时菊进洞,习惯性地查看裴沅瑾的情况。然而才走到榻边,手腕倏地被他攥住。
“你去哪了?”他声音有些急,还有些颤抖。
时菊愣了愣,说:“去捡柴火了。”
“怎么去这么久?”
“附近的捡完了,我走远了些。”
裴沅瑾没再说话,却依旧紧紧攥着她。
时菊另一只手探上他额头,了然。
他又起高热了。
“我去打水来。”她说。
时菊抽出手,打了盆水来帮他敷额头降温。又将中午剩下的粥煨热,然后小口小口地喂他吃。
发热的裴沅瑾神志不清,迷迷糊糊说胡话,且不肯张嘴喝粥。
时菊没辙,喂了两口索性把碗搁在一旁。
“冷。。。。。好冷。。。。。。”裴沅瑾一直在发抖。
他抱住自己,像个孤零零的孩子似的卷缩成一团。
“冷。。。。。。爹。。。。。娘。。。。。。。我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