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鸣霄摇首道:“习重难改,掌门人虽有度人济世之念,也难使冯某顽石点头,此来不过是交换一条件,有劳掌门人说出叛徒所在就足感盛情了。”
了尘上人道:“老衲虽不知贵门叛徒下落,少林从不过问江湖是非,重复斯言,冯施主如不置信,老衲亦是有口难辩。”
冯鸣霄面目一变阴冷,狞笑了两声道:“冯某明晨再来,当可眼见少林一片瓦烁,血染废圩了,掌门人倘予说出,冯某当尽力化解少林一场弥天浩劫。”
了尘上人一声不发,目中神光凝视在冯鸣霄脸上,久久不移。
冯鸣霄一声冷笑,倒跃而出,疾奔而去。
了尘上人见冯鸣霄离去,长叹一声道:“此人居心叵测,面上死纹已现,只怕冯鸣霄难逃过今晚。”
了空大师不禁一震,一股奇寒之气从脊骨之上冒起,面色微变。
但听了尘上人说道:“冯鸣霄之言决非危言耸听,急随本座返寺调度。”
说完,四人急掠而回。
日口口口口
月华似水,松鼠谷鸣……
冯鸣霄出得林外,扑向太室山麓而去。
身形飞快疾奔之际,突闻一声冷笑起自耳侧,不禁大惊失色,机伶伶一个寒颤中急窜开两尺,双手护胸反身立定,抬目望去。
似他这种成名人物,来敌逼近身后事先都未曾发觉,可见来人身手之高。
冯鸣霄瞥清来人,只见是一公瑾醇醪,气度翩翩的少年,身后斜插着一柄长剑,一袭雪白长衫随风飘晃,亦显得玉树临风,英姿飒爽。
冯鸣霄既惊於来人武功之高,更檩於沈谦之年轻,不觉退后了一步。
只见沈谦微笑道:“冯堂主别来无恙?”
沈谦说完五个手指连打了三个手式。
冯鸣霄大感惊诧道:“尊驾是……”
他见沈谦打出本门独有秘密手式,这手式仅黑煞门中寥寥职司重要之人知得,但他从未见过沈谦此人,不禁惊疑万状,猜忖着沈谦是否是令主贴身护卫。
沈谦正色道:“冯堂主职司外三堂,自然很难得见在下,冯堂主,令主急需之物可曾到手了么?”
这话隐示他在黑煞门中地位比冯鸣霄来得重要,冯鸣霄不禁头顶直冒寒气,知令主用人手腕向采暗中节制,彼此不知是何身份,仅凭暗号令符为证。
当下冯鸣霄神色一凛,垂手答道:“属下已知确实所在,但须待今晚三更时分天外双煞侵扰少林寺时趁虚而人才可到手。”
沈谦冷笑道:“冯堂主,你在武林中是久着盛名人物,经验见识较常人更胜一筹,为何这次如此不智,你已犯了天大错误。”冯鸣霄不禁呆住,嗫嚅无语,但心中想他不透究竟犯了什么大错误。
现在的沈谦无论武功、才华、机智、心计,在那方面都强人一筹,此种惊人成就固然得力於巧手怪医公输楚一部毕生心血精研之一部手稿甚多,但毋宁说是由於他绝乘根骨秉赋所致,不然,也难在短短时日中便可融滙贯通,巧为运用。
沈谦倏地面色一沉,道:“如在下推测不差,冯堂主定由少林回转,此行必将天外双煞三更来犯的讯息告知少林。
要知少林数百年执中原各大门派之首,七十二宗绝艺,均非时下武林独辟蹊径的武学所可望其项背。
天外双煞诚然武功绝伦,但想屈服少林只怕一时很难得逞,如今少林已重重严密戒备中,恐不如冯堂主这么容易趁虚潜入,冯堂主丧生事小,误了令主事大。”
冯鸣霄面色青白乍现,冷汗遍体染透重襟,赧然一笑答道:“尊驽所责甚是,但少林本门内线人数不少,接引属下谅可无虞。”
沈谦冷笑道:“片刻之前冯堂主安然潜入了少林寺中么?”
冯鸣霄悚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