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萧漠才见易洛眨了眨眼睛,轻叹一声,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但是,过于含糊的话语让他有听没有懂,完全不明白易洛地想法。
“卿没与有白王谈过慕朗吧!”易洛抬头看向萧漠,说得十分肯定,萧漠摇头,不知他想说什么。
“只要不是谈属国之乱,白王一向只以安阳定公称慕朗。”易洛眨了眨眼,语气意味复杂。
安阳公是慕朗的爵位,定是谥号。
萧漠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不过,后来,当他知道另一件事之后,再说起这会儿的情形,他都会感叹——什么叫心有灵犀啊?这就是!——
相隔千里,却差不多就在同一时间,白初宜望着眼前的陈设,对领她过来的人怔忡而言:“难怪父亲一向称慕朗为安阳定公。”
………【第十一章 释疑】………
对于最近这一年,准确地说是十四个月中所发生的事情,白初宜是困惑的。
当时,她决定与易洛同舟下江陵,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她担心,安陆秘间会劫杀易洛一行。
沧水以东,澜江之上,已是东岚的控制范围,但是,当时,东岚对那一段的掌控远谈不上严密与得心应手,安陆秘间也绝非酒囊饭袋,她无法不忧虑。
东岚王子亦需凭功授爵,羽桓诸子其实不乏才识兼备之人,只是有易洛与易庭在前,诸人皆知王位无望,反倒没有动心思的欲望,况且,在东岚,为臣亦可建功立业,所以,一直以来,东岚王室都尚算团结,便是易洛即位之初那一场惊变,在后来,也被认为是柳家从中取事,并非易庭有意谋反。
可是,这是建立在易洛为王的前提之上的。一旦易洛有失,易庭羽翼尽翦,其他人又岂会不动心?
内乱最易败国!
因此,白初宜对易洛轻身赴险的行为异常恼怒,可是,既然已成事实,她也只能尽力避免最坏的情况。
可以说,哪怕易洛不以烟火传讯,她也必会想办法护从他安全离开安陆。
船入澜江,急流汹涌,白初宜反而稍稍放心,甚至有心思听红裳将永寒之死的详情一一道来。
………【第十二章 被囚】………
对安陆可能的刺杀,易洛并非没有预料,事实上,他很清楚,若非这个可能,白初宜根本不会理会他的传讯——
从某种意义上说,易洛当时就是以自己的安危为筹码,赌白初宜不会不在意!
也正是因为如此,与白初宜一样,船过门关峡之后,他自然认为不会再有危险,心中的警戒自然放松。随行的侍卫虽然没有全然放松警惕,但是,也没有像之前一样,全力戒备周围的一
惊变陡起,所有人都心惊胆颤,若非沐清的反应够快,很难说易洛会不会安然无恙。
因为易洛此行是暗中秘行,邵枫等人都留在平奈掩饰他离京的事实,东岚上下都认为他们的王是为了正旦大典入太庙斋戒一个月,所有军国事务一律奏书上报。
易洛并不知道,正是这个安排让东岚上下忽然发现,他们的王统并不是那么安全。他只有一个儿子,又尚年幼不,看起来也并非是天赋异禀的贤君人选——这对王国实在是太危险了!——东岚宗室长辈决意干涉王的后宫事务了!
这些是后话,在当时,易洛对于自己没有带那些精锐随侍的行为还是有些后悔的——侍卫的反应居然比身为文臣的沐清还慢!
不过,毕竟也是王殿侍卫,虽然并不是经常近身侍卫,最起码的素质还是有地。绵密箭雨未停,侍卫们便将易洛与沐清护送进船舱,同时喝斥船工开船。
虽然只有刹那时间,侍卫们还是判断出箭是来自岸上,无论如何立刻离开都是最正确的选择。
船工们勉强将船驶离江岸,渡船立刻顺流而下。几息间,已将遇袭的泊岸抛在千里之外。
“紫华君如何?”易洛按住沐清,以便侍卫为他拔箭,仿佛不在意地问了一声。
箭是最普通的三棱箭头,倒刺并不锋利。也没有淬毒,侍卫并不担心,但是,一听到君王问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沉默了。
最后,侍卫中职位最高的都尉不得不开口:“君上……中箭落江!”
沐清只觉得肩上压着自己的双手陡然用力。令他几乎感觉不到创口地疼痛,又不敢出声,只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