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楚一眼之下,没有再回看,这里纸醉金迷,要看也看不清。
*****
数曲既罢,殿上每个人似乎都有了几分醉意。郎霖铃看上官惊鸿突然朝殿门一瞥,遂道:“翘妹妹久未归,虽有铁叔和海蓝跟着,到底让人挂虑,还是让香儿走一趟吧。”
“爷,奴才也过去看看。”
二人背后,景平、景清互视一眼,也出声道。
上官惊鸿眸光一霜,冷冷一笑吞下杯中酒液,尔今倒是人人都看出他心思了?
郎霖铃也擎起酒盏抿了口酒,微一迟疑,终于道:“香儿,你且和景平他们出去,各自分散找找吧。”
香儿应着出了去。
景平景清只听令上官惊鸿,看上官惊鸿不语,景平正要说话,突然,殿门一声焦急传来,“爷,翘主子晕倒了。”
殿上一惊,上官惊鸿已掀衣而起,一瘸一瘸却快奔到翘楚身旁。
不少人随过去。
老铁在殿口,翘楚昏倒在他怀里。
上官惊鸿将翘楚揽过,眉峰一利,“她中了迷迭香?”
“铁叔,这怎么回事!”
老铁回道:“适才两位主子一路走着到了常妃娘娘的寝殿,林姑娘只说有事要和翘主子商谈,两人遂进了去,奴才守在殿外。二人倾谈了好一会,突然,林姑娘一脸怒气从殿里奔出来,奴才担心翘主子,正要进去察看,翘主子却说,让奴才莫过去,奴才听她声音哽咽,不敢惊扰。直到盏茶时间过去,里间却无一丝声息传来,奴才担心,顾不上其他,遂闯了进去,便见翘主子昏倒在地上。”
他说着,上官惊鸿已从怀中掏出解药,喂翘楚服下。
翘楚婴宁一声醒来。
“翘楚。”
“翘主子……”
翘楚蛾眉轻蹙,“你们说什么,我是……海蓝。”
她说着看众人脸色骤变,微有些不解,又觉怀里有些轻硌,于是探手进内,将里面的东西掏了出来。
众人听她自称海蓝,以为她刚醒来神识模糊,又见她拿出来的却是一只奇怪的腕饰。
她无意按了下镯上一处凸起的地方,一丝沙沙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众人惊得不轻,便连走过来的皇帝也眼含疑惑,一道细碎的声音紧跟着响起:铁叔,莫进来,让我自己静一静。
这分明是翘楚的声音!
只是,翘楚既在此,她的声音又怎么能从一只镯子里传出?
人人吃惊。
上官惊鸿手指翻屈,紧紧握住,猛地闭上眼睛。
他想起两件事。
其中一件,方才银屏说起心蛊的时候,他已念及。翘楚昨天曾到他书房,问过他心蛊,他只说不知道,那是失传已久的巫蛊,制法和作用已不可考究。
第二件,却是她问他讨要眼前腕饰,他当时没有理睬她,她却突然吻住他,他没有……拒绝。腕饰,他终是给了她,当她看到装着镯子的荷包时,怔了一怔,他心中薄怒,冷冷道“你之前不是不要吗”,她朝他一笑,说,那是她一个好友送的,再说,她想看看这小玩意能不能防水,还能不能用,她记得它有录音功能。
她的话很奇怪,防水,录音……他从没听过这些,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极为贵重?谁送她的?他要问她,她眉眼有着一丝薄薄的俏皮,又吻上了他……
*****
马车飞驰。
风吹拂起帘帐,轻轻拍打着女子的秀发。
女子支肘在车框上,凝向窗外漫天星野。
心蛊,她其实也不知道制法,只有林羽知道,但只要问问题的人不拆穿,任你随意去说也无妨。但那年的灵堂上,却有两个女子知道了它的效用。
一个是海蓝,一个是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