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苓说着,若有所思地瞥了眼他握在她臂上的手,低声道:“你拉着我作甚,大伙都在这里,倒教人笑话去了。”
睿王微微皱眉,大手一圈,反将她的手抓紧几分,“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般。”
翘楚觉得自己真是该抽,死到临头,她还敢笑。
被子下,她浑身都在颤抖着,却偏偏低笑出声。
因为,往常在电影电视书里看到这样的情节和话语,她总是忍不住笑。有什么理由到了自己身上,反而不笑?
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般。昨晚一夜,他和她之间,能做的最亲密的事都做了。不是那般,那是什么?
在所有人复杂的眼光中,睿王冷冷盯向她,她慢慢止住笑意。他将她当作清苓,所以,他们之间确实不是那般,她又有什么立场去笑?
昨晚,她确实不该转身。他是失了神智,她却是清醒的。她知道他嘴里心里的是谁。
可是,她办不到。
他既将自己困在这个地方,一时半刻根本不可能有人过来。
如果她走了,退回到那个地牢将门锁上,放他一个在竹舍,他会怎样?将自己伤得伤痕累累,然后再回到冷泉里?
若他再次昏死在泉里,她还能救他第二次吗?
之前如果不是她误闯进来,他已经死了。她不想他再出事,她只知道,在他的生死面前,其他的事情都不再重要。
她看到景清一跺脚,恨恨盯着她,怒道:“都是你——”
方明眉头一皱,瞥他一眼,他才悻悻住了口。
她自嘲一笑,低下头。
清苓轻轻一笑,凝了她一眼,看向睿王,道:“她是你的妻,你们我懂的,倒是她已看到你的容貌,这事你倒需仔细斟酌,看怎生处理才好。”
她话口方落,却听得睿王一声冷笑,“好一个世俗永不萦于心的沈清苓!你懂?若本王不告诉你,我昨晚是将这女人当做了你,你懂?如今,我实话告诉你,你又懂了什么?”
清苓一震,目光一抬,陡然看到男人又深又沉的目光。
她微一慌乱,已被他手上一使劲,带进怀里。
她又急又怒,咬牙道:“上官惊鸿,放开我!”
睿王却并不理会,一手抱着她,一手伸向景平,沉声令道:“剑。”
景平微微一惊,却不敢说什么,将腰间长剑摘下给他。
剑光迎面挥舞而来,抵到咽喉中,翘楚手足冰凉,那种感觉便像昨晚她无力再抱住他,坠进冰冷的泉水中,看着他飘浮在水里即将渐渐死去时的绝望。
她有时候也是自私的,也怕死,那时,却似乎没怎么去想自己会怎样,只想着若她不能游上去,他只能是死。
但奇怪的是,这时心绪却很平静。
她似乎又多知道了一点他的秘密。他深爱着清苓,清苓似乎爱着他、却又在轻轻避着他。
颈子破了皮,血留下来。若非他正盯着清苓,迫视着那个女子,那剑尖早已划破她的喉咙。她刚才便仔细分辨过,虽然辨不出那面纱下的容貌,只觉似陌生又似熟悉,但清苓眉眼里的吃惊和微微的不知所措,她却看得清楚。
而他淡淡说,“沈清苓,你刚才话里的意思,我弄不懂,但只要你说一句不喜欢我碰了她,我立即杀了她。”
清苓又是一震,随即冷冷一笑,道:“你何苦这样逼我?她是你的女人,你杀与不杀,与我何关?”
老铁等一时也都又惊又急,每个人的心都悬到嗓眼,没有想到这两个一向冷静的主子此时既会如此,为一个女子起了平生第一次的争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