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走到了这里?”
疑惑又恍惚了一下,还是下了马,直接走进了大堂。
是了,是心结难平。
店伙一见赶紧跑出来,殷勤接待:“李官人大驾光临,您老先坐,我这就给您找东家去。”
李都尉摇摇手:“不必了,我就是来这里问点事。”
“请官人说,小的知无不言。”
“行啊,还会拽文啦。”
“不敢,我也是临时抱佛脚现学现卖,是听了昨日住在这里的宋先生,教导他那几十弟子时候,旁听的。宋先生学问好的很,有几位住在小店的书生,听完之后,都啧啧称奇佩服无比,连呼大有收获呢。”
李都尉就将眉头一挑。
历来文者相倾,能够让读书人赞一句,可见这位小宋先生果然才学了得。他当日许下的大话,或许应验呢。
然后看似随口一问:“昨日先生回来是独自一人吗?”
“不是,是赵员外陪着回来的。两人还喝了一会茶。小的有幸,还被赏了两盏。啧啧,真的好喝。”
“然后他出去过吗?”
“他哪有机会出去啊。送走了赵员外,就立刻召集了弟子,就借了我们的大堂给孩子们讲学,所以小的才有幸听了一句半句的。先生讲学好,不像其他腐儒只会摇头晃脑的,而是有趣直白,讲的就连我这大字不识的,竟然听着也不犯困呢。”
店家啰嗦,这是职业习惯。
“以后就没出去过?”
“没有,绝对没有。”然后邪笑:“一整夜,连敲一下他那美婢的窗都没有。学识好,人品更好,真是谦谦君子啊。”
听到这样的答案,李都尉莫名其妙的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昨日自己和赵四海和牛二吃的喝的,都是一样的。
自己和赵四海无事,就说明那桌酒席没有问题。
而一夜未出,也就没有了半夜作案的时间。
此子学问高深,人品君子,将来或许有大出息。
而一旦出息了,权柄在手,再如昨日那睚眦必报戾气满眼,那就出现,权柄在手戾气在心,便如手握利器,那将不是朝廷之幸,不是百姓之幸啊。
但这下好了,一切都可以安心了。
再出客栈,心头块垒尽除,再看阳光,也不毒辣如火,这时候回衙门,再喝一杯昨日宋先生送的茶,那真是一声轻松的享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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