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走Lucky的男人,仅是坐在车上冷眼旁观,压抑著下车的冲动,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接下来一连几天,陶咏然的意志更加消沉,本就娇弱的她,又整整瘦了一图。
在小狗走失后,她清醒的时间比之前还长,每天都会出门寻找狗儿的踪迹。
她精神恍惚,导致常常险象环生,教人为她捏一把冷汗。
失魂落魄的她,完全没察觉有辆名贵跑车跟在她后头。
走累了,她停在一家商店外头,玻璃中映照出的人影——头发散乱、眼神涣散又瘦骨如柴的女人,狠狠吓了她一跳。
这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的人是她吗?陶咏然几乎要认不出来。
她再也不是坚强的陶咏然。没有斗志、消极悲伤,却忘了自卑。
只不过是失恋而已啊!为什么不能重新振作,好好经营生活……
地球依旧旋转,没有任何人因此而改变。
失去目前唯一能和她作伴的狗,也等于切断了她对“他”的眷恋。
擦干泪痕,陶咏然眼角余光,突然瞥见摇摇晃晃的可爱小身躯。
“Lucky!”她欣喜的将掠过眼前的狗狗,紧紧拥在怀中,用脸颊摩挲它毛绒绒的头部,嘴里喃喃的说:“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
她以为话里的玄机,只有她懂——
殊不知,她的颓丧和每一句话,都深深烙在“某个人”的心版上,难以忘怀。
狗狗能二度失而复得,是近期内对陶咏然而言,最值得庆幸及高兴的事。
不过,也仅止于如此。
买了几份报纸,带著狗狗回到家,在它碗中倒了满满的饲料,而她则蹲在一旁看它进食,觉得好满足。
翻开报纸的求职栏,看到合适、有兴趣的便用红笔圈下来,等明天一早再拨电话询问。
不知不觉,黑夜又悄然降临。
揉揉酸涩的眼,逗弄了一下狗狗,她下厨煮了一碗面,呼噜呼噜的吃起来。
今晚,她找回了一点点自我。
填饱肚子后,她靠著懒骨头,闭眼小憩。
很凑巧的,门铃叮咚作响,叨扰她的休息。
事实上,这几天仍不断有人差宅急便送东西来,有了上一次恐怖的经验,陶咏然说什么也不签收。
间隔了一天,她以为对方死心了,没想到今晚又来了。
她问过宅急便的送货员,是谁寄的货,但对方的答覆也千篇一律:不知道。
纵使如此,陶咏然的心里还是有个谱。
电铃声持续不断,大有跟她杠上的意味。
她有点生气,板著脸打开门,这回面对她的,不是宅急便送货员,而是——一条活生生、正吐著舌信的蛇!
她当场傻眼,连尖叫都忘了。就连一抹仓皇逃逸的黑影,她都没注意到。
几秒钟后,她才拔声大叫,用力关上门,飞也似的冲回卧房,躲进被窝颤抖。
她全然崩溃。
一整晚,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就怕那滑溜溜、恶心的冷血动物,会钻进屋里,她不得不硬撑到天亮。
就算渴了、饿了,也不敢离开床一步。
更遑论响个不停的门铃声,她捣著耳朵,觉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
直至房东拿著备分钥匙进来,在客厅嚷嚷,她才壮起胆子出去。
房东一见到她,立刻指著她的鼻子数落。“刚刚有人报警,抓了一条蛇,邻居投诉说是从你这爬下去的。我不是说过这里下能养宠物,你怎么还养狗?!”
陶咏然完全没有申诉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