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绮听妈妈这么说,嘟着嘴,扭扭捏捏的道:“是在……”她想说在你卧房,但今天清晨两人的厮磨,那种从来没有感觉到的异性体温,令少女的春心还在荡漾之中,她不敢抬头,只是轻声道:“在楼上”。
小舍的心愈发沉重起来,如果真是自已走漏了风声,让姚广孝知道了,肯定死罪,他仿佛看到了姚广孝瞪着的三角眼,一双长指甲的手,他不知道怎么吃完的饭,习惯的坐到书桌前,眼睛瞅着楼下王伯的住房。
满天繁星,月光也升到了天井上方,墙角的蔷薇在微风中抖擞,暗香袭人。
王伯没回来,云绮溜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个苹果。
小舍咬了一口道:“一会儿你娘睡了,哥哥进那房去,你帮我看住大门,有人进来就轻轻的咳嗽。”
云绮感觉到了什么,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点点头。
门上挂着锁,边上有扇窗,小舍用刀从缝中一捅,那搭配松了,他纵身一跳,进了那屋点着烛火。
王伯这屋收拾得齐整,铺上的被褥叠得方方正正,一看便是经过训练的人整的,小舍细心的搜查着,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正待出来,突然一道亮光,柜子上的佛像闪光,他看到了供着的观音像下压着本书,他奇怪,王伯不识字,藏着本书干吗?
而且是本《礼记》,他凑着烛光打开,扉页上用楷书写着:姚善题。小舍心都快口堵到嗓子口了,全身抖擞得厉害,急忙把书放回原处~~
小舍候了一个晚上,王伯还是没回来,吃罢早饭,小舍心思重重从大门走了出来。
两个女人正在街边争吵,一个矮胖的的叫温女人,另一个叫史老太。
温女人扯直喉咙道:“你干吗抢我的地方晒?”
史老太跺着脚,不卖账道:“这是你家的吗?这是公家的,谁先抢到谁先用!”
温女人双手一叉,嗓音如雷道:“老娘天天在这晒,你有本事像张家,一家一个院子,随便晒!”
小舍一听她们说张家,急忙闪到晾着的被子后面。
史老太吐了口沫道:“还好意思说张家,你与王伯有花头,你晒王伯那儿去!”
肥胖的温女人火了,冲上去眼睛瞪着对方道:“瞎说八道,小心老娘给你吃耳光。”
史老太也不是软柿子,挺着胸凑了上去,尖着声音道:“来呢,给我耳光呀!”
小舍见两个邻居要打起来了,立马上去劝架。
两女人一见来了个知府大官,一人一只手的拉着他评理。
小舍道:“多大点事,都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不难为情吗?”他边劝,边把那晾衣服竹竿,一头搁在屋檐上,一头搁在三根竹竿扎成的三角架上,这样两人都可以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