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想想和宝宝可不是有一段解不开的缘?无形中似乎有一根线系在他俩脚上,谁也离不开谁,虽然宝宝老是惹出一大堆麻烦要他善后,想及小脸蛋上天真无邪的笑容,任是什么牺牲也值得了。yyouhulian
“魁首,到了。”
唏渎渎地马嘶声响,黑仔已立在原地不动,卫紫衣飘身下马,望一眼“哈大长生店”的招牌,奇道:“这店名可古怪,店主叫“哈大”么?”
刚才在此处发表高论的那大漠“小泥锹”林斌道:“启禀魁首,这家长生店的店主叫吴三,有个外号“快乐王”,只因他随时都能哈哈大笑,所以大家都叫他“哈大”,他自己也喜欢,就以这外号作店名。”
“快乐王?”
卫紫衣道:“转小棒头说并没有见到人,他又到那里去了?叫门!看他敢不敢现身。”
“小泥鞦”林斌和另二名大汉“飞镖”伍夫、“探手”庄孝仁,抢步将门打开,在夕阳照射下仍能看清屋里的一切,首先那名伙计的尸体不见了,按着小棒头叫道:“宝少爷回来了!”
原来装着宝宝那口棺材不知何时又被抬回来,小棒头奔过去打开棺盖,惊叫一声昏厥在地。
卫紫衣和席如秀心中那份惊慌就不必提了,在眨眨眼的工夫里就在棺材旁,仿佛他们原本就是在棺材旁边守护,但棺内的情景却使得这二位江湖大煞星面容倏忽改变,那么冷酷、狰狞、充满不信、惊愕……尤其是“金童阎罗”卫紫衣,一张童稚未泯的面庞,温柔安详的眼神,在见到棺内景象的刹那间,像是突然戴上一张面具,冷硬、悍野的令人不敢逼视。
有谁能给他这样可怕的影响?
在这时候,除了秦宝宝这令他头痛万分又万般怜爱的小鬼又有谁!
秦宝宝安详的躺在棺木内,那眉眼、俏鼻、嘴角别别勾起的笑意、独一无二的朱砂痣,在在都显示他确实是宝宝,犀角也在、“寿”字型金炼子也在、金匕首也在。
只是匕首不是戴在左腕当手环,而是插在胸膛,正中心脏,直没入柄,鲜血已弄污了他那身月白锦衣,鲜艳得宛似雪地突生出的一朵红玫瑰。
一刀命中,死得并不痛苦,可笑的是居然用死者的随身兵刀杀死宝宝本身。
狡猾如狐狸的席如秀这时脑子好像也不灵活了,不住地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宝宝一直活得好好的,又调皮又爱恶作剧,虽然身子弱了点,也不会死啊,这不是宝宝………”
卫紫衣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宝宝顽皮,使他好笑又好气,宝宝病了,他衣不解带陪伴在侧,没有看见他绽出笑容绝难安心;他发怒,只要宝宝在旁,再大的气也发作不出来,他为社里的事烦愁,只须宝宝赖在他身上撒娇,二人谈天说地,说说笑笑,往往便能“天外飞来一笔”似的想出解决事情的办法。
这是人间至善至美的爱,互信、互谅、互诚,卫紫衣从未想过宝宝有一天会离他远去;用尽一切办法使宝宝康健,他花了多少心血?
如今这个令他疼、令他爱,惹他头疼,让他发火的小家伙,居然横尸在他面前,他心中百味交集,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去收拾这个善后。
跟前一团黑,卫紫衣脚下踉跄,跟在身旁的席如秀忙扶住他,嘎声道:“魁首,要节哀啊……”
卫紫衣推开他,缓缓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抱起来宝宝的尸体,唯恐将他碰伤似的,抚着宝宝已经冰冷的脸蛋,哀伤却坚定的道:“伤害你的人,必须付出万倍的代价!”
双眼不离怀里宝宝的面庞,缓缓的走了出去,黑仔立刻迎了土来,卫紫衣喃喃道:“宝宝,咱们多次共乘黑仔云游四方,还有下一次么?宝宝,你回答我呀,回答我呀……哈哈………”
“……………”
仰天狂笑,笑声充斥于大地,是在向天抗议夺去他心爱的人?是在同地诉说他心中的哀痛?
席如秀一直在控制自己的感情,卫紫衣反常的笑聱,使他内心深切的悲伤再也忍不住,如洪水氾滥从目眶中发泄出来,化哭声为笑声,仰天狂笑,一声比一声高昂,一声比一声凄厉。
他与宝宝情若父子,这丧子之痛也够他消受的了。
这二人的笑声惊天动地,飞鸟自头顶飞过,禁不住笑声中饱合内力的震伤,坠地而死,跟在身后的小棒头、林斌四人,和隐伏在暗中监视“哈大长生店”的“金龙社”儿郎,也都受到波及,急忙撕衣角塞耳,或打坐运功抵抗。
陡地||席如秀口一张,喷出一口鲜血,卫紫衣依然在笑着,笑着……过不久,一大口鲜血全喷在宝宝身上、脸上,卫紫衣中断了笑声,取出汗巾细心地擦拭宝宝脸上的血迹,“金龙社”儿郎见魁首有点失常,全跪倒喊道:“魁首请保重,席领主请保重||”
卫紫衣嘿嘿寒笑一声,飞身骑上黑仔,策马狂奔,席如秀、小棒头忙跟了上去,可怜小棒头自被救醒心都哭绞了,又不敢放声大哭,一边策马一面拭泪。
另三个绝顶高手,卫紫衣心想会不会是悟心方丈,悟明大师,及四川唐门的新掌门唐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