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又无意识抚摸着胸前的狱门疆。
天元看似是将选择权交在他手上,然而实际上,除了解封这个选项,五条悟不会有其他选择。
于理,炭治郎是他(之前)的学生,又是为了救他才会被封印,五条悟不可能坐视不管。
更何况现在鬼血不知是否被滥用,普通人对于恶鬼毫无抵抗能力,只有曾经身为鬼杀队成员的炭治郎知道对付恶鬼的办法。
再加上炭治郎身为鬼王,更够感应诞生的鬼眷族;而被造出的鬼难以受到管控,鬼王对它们有着天然的压制。
多种因素考虑下来,五条悟没道理不解封狱门疆。
而于情——
五条悟抬起手,六眼的特殊性能够让他即便在黑暗中也把手心里的狱门疆看得清清楚楚。
各个面上分布不同数量的眼睛紧紧闭合,没有丝毫睁开的迹象。
像是安然酣睡的孩童紧紧阖上双眼;又像是冰冷僵硬的尸体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六眼将狱门疆凑近眼前,仔仔细细观察上面因为异变生出的骨刺骨棘,还有一些密密麻麻的细小纹路。
他突然半阖上眼,凑近狱门疆表面,纤薄的嘴唇轻轻触碰闭合的眼睛。
那一瞬间的触感很奇妙。
嘴唇像是感受到了眼皮下那只瑰丽鬼瞳的轻微颤抖,却又好像是贴在冰块表面,传来的只有死人一般的冰冷僵硬。
“真是的。”
像是在嘲讽自己刚才的愚蠢举动,五条悟扔下狱门疆,仰起头。
这回是真正的彻底把眼睛闭上了。
他又忍不住去想到在那个偏远郊区发现炭治郎的时候,那种意外至极的情绪与欣喜。
“还真是扔给我一个难题啊。”
如果天元所说不假,那么想要解封狱门疆,就算是狱门疆·里都足以令他焦头烂额。
至于天元口中的狱门疆产生异变?五条悟反而不怎么在乎这个。
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只要将炭治郎解封出来,没有什么是他解决不了的。
“稍微有那么一点点麻烦……”
天逆鉾和黑绳在‘现在’都已经彻底损坏,但是在‘过去’依旧完好。
转换时间这样的话听起来好像非常疯狂,借助一些咒具又似乎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难题反而是在天逆鉾与黑绳的选择上。
不过五条悟根本就没怎么做出选择就是了。
“再稍微等一会儿,忍耐一下这样的委屈吧,炭治郎。”
五条悟握着狱门疆,重新扭过头去看瞭望台外的风景。
他可是最强。
没有什么,是‘最强’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