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提了裙,向校场径奔而去。
萧采绎本就不痛快,后来给我赶了出去,自然更是不悦。想来的确是安氏害了君羽,害了母亲。可我现在也算能分辨了,安氏是安氏,安亦辰是安亦辰,如果安氏的天下由安亦辰说了算,君羽就不会给装在棺木中送回来!
老远,我已看到火把下巨大的十字形木架,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正轮流狠抽着安亦辰,蘸了冷水的皮鞭打在皮肉上,响亮清脆中带了尖锐的哨声。
安亦辰并没有惨叫,但每一鞭下去,他的身体都会颤抖一下,强抑痛楚的闷哼从咬紧的牙关中慢慢溢出。他的衣袍破碎,肌肤暴露出来,道道血痕在火把下跳跃着,新鲜的血液不断渗出。
“绎哥哥,住手!”我高声叫着,推开一旁守卫的兵卒,冲上前叫道。
萧采绎坐在一侧,冷冷看着眼前的囚犯,此时见了我,愤怒到狰狞的面庞渐渐舒缓过来,他站起身来,拉了我道:“栖情,坐了慢慢看!他们杀了君羽表弟,我也就还他们一个被活活打死的安亦辰!”
“不行!”我高声道:“白衣还要把他交给宇文氏!”
萧采绎皱眉道:“让白衣以后一直呆在肃州,宇文氏能奈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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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无良的作者又扔皎蛋了,还真和皎干上了,这年头啊,我招谁惹谁了?
飞花篇:第二十九章 珍重别拈香一瓣(二)
我哼了一声,道:“安亦辰救过我!虽然他有私心,可如果不是他从宇文颉手里把我们母亲带出来,我们母女的骨头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
萧采绎一甩袖,道:“既然知道他有私心,就不该同情他!这种人,打死活该!”懒
这时只听又一声闷哼,有人禀报:“二公子,这人晕过去了!”
萧采绎回头喝道:“泼醒,继续打!打死为止!”
“不许打!”我愤怒高叫,眼看安亦辰被一盆肮脏冷水泼得一个激灵,慢慢抬起头来,望向我,抿起唇角来,似想勉强给我一个微笑,鞭子又狠狠抽了上去。他一哆嗦,眼睛疼得闭了起来,额前的水珠滴到面颊,在火光里如泪水般闪烁,更显得面色苍白。
“不许再打!”我知道执刑人不会听我的,圆睁着杏眼,一字一顿道:“萧采绎,如果你再打他一下,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理睬你!”
我把如同小儿赌咒一般的字眼狠狠吐出,一脚将萧采绎方才坐过的椅子踢翻,扭头就走。
萧采绎震了一震,眼见我离开,忙追上来道:“栖情,栖情,别生气……”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叫道:“让开,我要回去看我母亲!”
萧采绎皱眉向自己的部下喝道:“先把他放下来!明天再说!”虫
明天,明天他还打算继续打死安亦辰么?
我不耐烦地想着,望着忐忑侯在一边的夕姑姑,道:“明天就看他运气了。真死了也是活该,我都给烦死了。”
我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不理在后面追我的萧采绎,一路向母亲的卧房小跑着。
快到得母亲卧房,终于让萧采绎给追上了,他也不理会我的挣扎,一把将我揽在怀中,柔声道:“好了,好了,栖情怎样说,就怎样好,别生气了,好么?”
我哼了一声,在他结实的胸脯砸了两下,道:“你放开我啊,我要看母亲。”
萧采绎点点头,松开怀抱,携了我的手,道:“也让我进去看看姑姑吧。”
我很有些担心刚才给萧采绎抱住的情形有没有给白衣看到,待推开门,只见白衣支颐坐在桌旁,望着眼前大堆的药材,不知在想着什么,神色淡淡的,应该不曾留意到方才外面的动静,方才舒了口气,走上前问道:“白衣,母亲怎么样了?”
白衣没有直接回答,只道:“明天,再用些药试试。”
我打了个寒噤,望着母亲削瘦的面庞,将头埋到手中。
而萧采绎已微笑道:“白衣兄,既然要到明天才用药,你辛苦了一天,不如早点回房去休息吧。”
白衣“哦”了一声,起身整理着药材,眸中寂然无波。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