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这么深更半夜,前后俱是敌兵,我往哪里逃?
而安亦辰只是痛怜而无奈地深注我一眼,已扬手,出剑,正向立于跟前的黑衣人攻去,但出手已远没有白天所见那般迅捷了。
他已被追杀了那么久,又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敌得过那许多如狼似虎的敌兵?
侧面,又冲过来四五个黑衣人,直向安亦辰扑去。我惊叫道:“小心!”
这时,我的手臂忽然被抓住。
一只茸茸满是汗毛的手,手背还有颗豆大的黑痣。
我大惊,忙要扭头看时,一道冷冷气息传来,一把钢刀迅速架到我脖子上。
“放开我!”我正要挣扎,那人森然道:“你想死么?”
那把钢刀略略一动,离我的皮肤更近了,几乎感到脖上细微的茸毛,被刀锋拂过的森凉惊怖。
我所有的愤怒和喝骂不得不缩了回去,一层层粟粒直往上浮泛。我不想死,我腹中还有个鲜活的小生命,萧采绎唯一的一点骨血。
“安亦辰!”我身后的人高声喝着,语带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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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更得又慢,写得又吃力不讨好,某皎还是希望读者送花啊送花!还有,那个,读者送的蛋让皎很伤心,虽然某皎很是无良!
碎埙篇:第四十章栖情有日君须怜(一)
安亦辰猛然回头,看到我被人所擒,面色顿时一僵,慢慢垂下了宝剑。几把利刃,一齐架到他脖子上。
“安亦辰……”我无力地低呼一声,脚下几乎站不住了。
我又害了你么?我又害了你!懒
“头儿,怎么办?”其中一人问向一旁负手而立的男子。
那领头男子道:“三公子的吩咐,安亦辰能生擒则生擒,不能生擒则就地格杀!他身旁的女子不得伤害,但必须远远送走。横竖城门已关,今天是进不了城了,我们先把这女子送到个三五十里外去吧。”
我的心忽然掉进冰窖中。
越州的三公子,当然只有一个宇文清了。
他知道我和安亦辰在一起,居然还要杀了安亦辰!
那么,我是不是该庆幸,他下令手下不得伤害我呢?他这算是念旧情么?我很想大笑,一张嘴,泪水却滚了下来。
白衣,宇文清,叫人把我送得远远的,自然是不愿见我了。是羞于见我么?
安亦辰已被他们紧紧捆了,押着向前走去。
他也不吭一声,在身后人的叱喝下,忍辱默默向前走着,只是不时回过头来望向我的眼泪,一脸的歉疚和心疼。
他也是个傻子!我不想见他再为我难受,努力克制住伤心,勉强保持着平静,随了他们的推搡走着。虫
这厢深一脚浅一脚走着,又听得领头男子教训道:“你们这些小兔崽子记住了,今天的事,千万别和绯雪小姐提起!她与三公子的好事在即,别让她听到些风声,再弄得心里不痛快!”
随行的十余名黑衣男子俱是点头应诺。
其中一名男子又道:“头儿,这女子是什么人啊?三公子派我们这么鬼鬼祟祟地出来,好好的官家倒弄得像做贼一样!”
那领头男子咂了咂嘴,道:“都说了叫你少开口多做事!管她是谁,把她打发得远远的回复了三公子要紧。”
我心里雪凉雪凉,如同大冬天被人生生冰水浇了一身;又不自禁地自嘲,一切,不都是我自找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