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儿我们救起了一位哑巴老头,这人,好象认识公主。他……似乎是公主一个故人的仆人。秦王,似乎用了公主什么贴身的东西,将公主那个故人引入陷阱,捉起来了。”
我的故人……
哑巴仆人……
我的贴身之物……
我的心头忽然僵住,端茶时,茶盏猛地被带翻了,淋漓茶水,泼上半边广袖。袖口的金丝云雀,顿时失去了原来的鲜明,精绣的漆黑眼睛,如含了大包的迷蒙泪水。
“公主!”林翌慌忙将我拉开,手忙脚乱地为我扶起杯子,拂着袖口滴落的茶水。
这时我听到了脚步声,应该是茹晚凤回来了。
“晚上到我房里来,我要知道……一切。”我低低而急促地吩咐一起,转而高声道:“看你们一个个笨手笨脚的,晚凤呢?怎么还不过来?”
茹晚凤急急推开门,问道:“王妃,怎么了?”
我瞪了林翌一眼,道:“刚起身带翻了茶盏,他们都不会帮我收拾。”
茹晚凤用丝帕为我擦着茶水,微笑道:“没事,我们这就回府换去。”
她那举止行为,待我的温和娇纵,一如我是个不解事的小女孩。
而我,我真的已经懂事到透过人们温柔爱惜的表象,去看透人心,看透人心中那些刻意掩去的肮脏和污垢么?
深深看茹晚凤一眼,一如既往地娇脆咕哝着:“好,我们这就回府去。”
天黑了,我早早吃了晚饭,故意连连伸着懒腰。
夕姑姑边让侍女将饭菜收拾下去,边道:“倦了就早就休息,王爷不早说了,让你不用等他,将养身子最重要。”
几曾何时,我的夕姑姑,只会说,王爷吩咐了,王爷说了,你该怎样怎样。
而又是几曾何时,我听到是安亦辰说的话,都会在心里想上一想,然后立刻依从?
几曾何时……我失去了自我,只以安亦辰的喜乐为喜乐,以安亦辰的烦恼为烦恼,再也看不到其他?
俏生生地笑一笑,我揉着眼睛,道:“嗯,我先睡会儿,呆会亦辰回来,记得把我叫起来,我陪他吃夜宵。”
“你啊!”夕姑姑点一点我的额,轻笑道:“这么娇惯的性子,也亏得遇到王爷那么个好性儿,才这般疼你!”
是的,安亦辰待我好,把我如珠似玉般珍爱着,珍爱到让我死心塌地,甘心情愿地做他羽翼下的金丝鸟,只在他视力可及的范围内,展翅翻飞,嘀呖而歌。
青铜的长擎灯尽数熄了,只留了影壁上一盏小小的烛火,微微灼着淡黄的光芒,将层层摇动的华丽锦幔,投出叠叠的阴影来,曳在泥金百合花地砖上,分不出到底有多少道的阴影,如冷淡的青烟,又如轻腾的乌云。
轻轻弹扣窗棂的声音,从容传来,却让我心口阵阵发紧。
披了件宽松的长袍子,屐了鞋,轻轻走上前,打开了窗。
林翌如一只大鸟灵巧扑入,无声无息落到我面前,跪于我跟前,轻声道:“属下拜见公主!”
我淡然道:“不用多礼,坐下说话。我要知道全部,你们所做的,以及,安亦辰所做的。”
我那些受过昊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