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从不在我面前炫耀他的才华与权势,可我知道这个外表温雅沉静的少年事实上有多骄傲。他为我已经低声下气到极点,若我告诉他,我独独瞧不上他,独独把他的这份骄傲视作敝履,他不给气晕才怪。
算计我?
我冷笑,这一次,我算是扳回一局了吧?
夕姑姑慌忙冲过来,急急道:“公主,你为什么这样说?他给气坏了!”
我愤愤道:“没看见他欺负我么?说不准明天君羽回来,他就给放走了,若现在不气气他,以后还有机会么?”
夕姑姑叹息道:“你们两个孩子,怎么是一样的脾气?”
我和他一样的脾气?我想笑,但细想一想,有些笑不出了。
他和我同样有着灿如星子的清亮眼睛,同样骄傲倔强不肯服输,同样聪明甚至擅用心计,同样只肯为心爱的人付出一切委曲求全,只不过,我喜欢上了温润如玉的白衣,他却喜欢上了针尖对麦芒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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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应该发现了,《风月》换了封面了。嗯,就是出版的定稿封面,这个俗的啊,也真让人无奈,正好和另一本即将出版的《梦落大唐》一俗一雅走了极端。那篇的封面也上传了,总算那本是先在网上传完再投稿的,所以得以全本,大家可以去看下。
还有,为我的风月要花啊,要花,某皎很想收到很多很多的花。(居然有个坏蛋扔了我一个蛋,呜呜)
飞花篇:第二十八章 襄王有心向孤灯(三)
在我看来,君羽的回归应该只是迟早的事,就如安亦辰的平安离开一样。安世远不可能不顾惜他最心爱最优秀的儿子,对安氏而言,安亦辰的价值,应该比我那徒有虚名的小皇帝高多了。
但最终我们终于发现,我们错了。懒
而白衣和安亦辰竟然猜对了。
当我正看白衣刚从郊外采回来的草药时,萧采绎的心腹卫士忽然冲过来,请我们过去。
“是我弟弟送回来了吗?”我欢喜地问。
“是……不是……”那卫士支支唔唔,一脸的惊慌。
我突然感觉不妙,猛地丢了手间玩弄的药草。飞奔往前衙大厅。
白衣蹙了眉,跟在我身后走着,温和道:“栖情,不要急,等等我。”
可我怎能不急!
我的弟弟终于回来了,却是躺在一具棺木中被送了回来!
仵作开了棺,下了定论:死亡时间,应在三天之内。
也就是说,安亦渊在接到我们交换人质的书函后,立刻将君羽杀了,退还给我们!
显然,安亦渊并不在乎君羽的生死,而在乎安亦辰是否能顺利死去,以除掉他最大的家业竞争对手!虫
那封信函,竟成了君羽的催命符!
我望着君羽已经变色的尸体,竭力要辨识着三年多年的熟识影子,眼前却越来越模糊,泪水已抑制不住往下流淌。
现在我也相信萧采绎够笨了,他居然没有封锁消息,片刻之后,我看到了母亲出现在厅中,面色惨白望着黑漆漆的棺材,踉跄冲了过来,死死盯着盯棺木中年轻俊秀却瘦削沧桑的男孩,半天没掉一滴泪来。
白衣焦急地一推我,我恍然大悟,有病在身的母亲,再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我忙敛了泪,去扶母亲:“母亲!母亲!”却不知该如何劝慰她。
母亲给我推了好多下,才茫然抬头,张着嘴,颤抖着,还没来得及说话,已哇地一口鲜血喷出,恰将我的粉色素纱长裙上染就大片通红的泣血牡丹,而她的身体,已直挺挺倒了下去。
“母亲!”
“姑姑!”
我和萧采绎惊叫着,白衣已冲了过来,迅速把脉,施针,然后扬脸,愠怒道:“谁告诉了她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