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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第1页)

安良应了一声,欲要说什么,窥我脸上虽然带笑,眸光却寒得很,到底把舌根下的话缩了回去,默默告退。

等安良走了,我转头侍女,叫他们看着院子里,见了夕姑姑来了,就帮我挡着,说我乏,不想人来吵。

连安良都想劝我了,更别说夕姑姑了。我正在心烦,实在不想见她。

看那碧玉踟躇花开得正好,我拿了剪子将已凋零的花瓣一一剪了,嗅了嗅那血一样鲜红的花朵,只觉一道清气,清芬郁馥,直透肺腑,比寻常的杜鹃不知芳香多少,闻着甚是舒坦,正要再嗅一会儿时,只腹中忽然抽搐了一下。

不像是胎动,倒像是母体自身的痉挛,随即而来的,是抽搐带来的阵阵腰间坠疼。

我也不敢逞强,叫侍女扶了,到窗前木榻上静卧着,一边叫他们去将马太医开的安胎药煎了来吃。这些日子我睡得不好,常到午时才起,有时又怕苦懒得吃,本来该一天三顿吃的药,已经被我减作一天一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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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有亲说栖情不是原来的栖情了。这个大概也是意料中事吧!在对白衣完全失望后,面对安亦辰这样优秀的男子,想不动心,大概也不太容易。

只是,白衣,宇文清,依然不可避免,隐在心底最深处

明珠篇:第五章 伤春梦觅惜花人(二)

但生个孩子要吃那么多药,我也太虚弱些了。不知那些穷人家是怎么生小孩子的。

我叹息着,抚着我的小腹,虽觉得受罪,但想一想萧采绎英挺的面容,想到起未来的孩子可能拥有和他一样的容貌和刚烈要强的性子,便觉得一切都值了。懒

至傍晚时,园丁果然过来,将紫薇全部移走了,常春藤也给割得干干净净,院中是清爽了,却显得过于空荡。

晚上练了片刻字,更觉得心烦意乱,将练的字纸随手扔到地上,卧到床上睡觉。

可能是安胎药起了作用,这晚我倒睡得沉,恍惚间,似有人在摸我的脸,接着又由胸向下游移,停留在我的小腹。是安亦辰的手么?

我一惊,立刻醒转,只见月光悠白,透纱而入,有地上投了明明灭灭静谧的阴影。浅碧的帐幔,如同月下的一抹流水,轻淡流动,飘缈如烟。

莫不是做梦了?

我打了个呵欠,嘀咕道:“该死的安亦辰,梦里也不让人安生。”

呆呆坐了片刻,忽想到,如果是白衣,大约绝不会如此和我发脾气吧?相识那么久,他似乎永远用温润柔和的如水眸光望着我,我再任性淘气,他从不曾责备过我半句。

可他不是白衣啊,他是宇文清!白衣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早如白云般从我的身畔飘去了!虫

“宇文清!”我喃喃念着,用袖子抹了把眼泪,倒头继续睡觉。

第二日我醒来时,意外地发现我扔在地上的练字的纸又回到了桌上,而且似乎又多了一行。

忙细看时,我原来上面写着:

“一向年光有限身,

等闲离别易**。

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春。”

[注:出自北宋·晏殊《浣溪沙》]

本来最后还有一句:“不如怜取眼前人”,我一时心烦,没写完就给扔了,却不知被谁添了那么一句“何不怜取眼前人”,变成了问句了。

那字极是刚劲峻拔,运笔有力,我虽没注意过安亦辰的笔迹,但已料定必是他在后面添的了,只觉那经他改动的七个字,都眨成了安亦辰带了冷笑责问的眼,不觉恨得一拍桌子,叫道:“来人!”

侍女匆匆进来,我喝问:“昨天我睡着后,有谁来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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