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18eOotR墨凌渊带着顾云歌在最大的客栈留宿了,开三间房,元昊一间,阿昭一间,另外还有一间不必说也能明了。“戴上这个也不能分开睡?”
顾云歌对着墨凌渊抬了抬手上的同心镯:“你对自己的法宝这么没信心吗?”
她一个盗墓贼早就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只一眼就知道这是个十分稀罕的宝物,也是从戴上这个开始,她就知道逃跑的希望更渺茫了。“是对你没信心。”
墨凌渊对着楼梯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自己上楼。“心思重的人才觉得旁人也是如此。”
顾云歌认命地向楼梯走去,但嘴上却是也不闲着。墨凌渊哪里听不出来,这是说他心思重、心眼小。但他并不做声,更不与她计较,好像以此彰显自己心眼不小,反而很大度。顾云歌等了半晌见他不说话,心中暗忖这狗男人果然八百个心眼子。到了房间,顾云歌叫住小二要了饭菜,墨凌渊挥退了元昊和阿昭,关上了门。元昊和阿昭对视一眼,都十分识趣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用了仙法,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墨凌渊抓过她雪白的皓腕,手指扣在了她的脉搏上。“只是用了精神力,身子无法使力,自然也就没动。”
顾云歌已然习惯他对她身体的关心,连带着触碰也不放心上。说起来两人相识时间不长,但顾云歌对自己的识人之术有信心,冷静强大如墨凌渊,绝不会看上她这么一个发育未完成的小矮子。就说墨凌渊今日在妙音坊的行为,也是看似护着她,实则在敲打秦红衣。即便她对魔族势力全然不理解,也能从秦红衣那细微但是不自然的面部肌肉抽动,和言语几处不规律的重音判断出这人在答话时候另有盘算。更别说墨凌渊那般琉璃心肝的人,他怎么容许自己的下属有背着自己的盘算呢。这些热闹,旁人看得津津有味,但她即便不问心中也如明镜一般,不会去误会什么,更不会自作多情。“嗯,下次遇到危险让阿昭出手,晚上的时候记得吃一颗果子,好生打坐将养。”
墨凌渊放下她的手腕的时候照例嘱咐,面色冷沉如同八风不动的池水。顾云歌看着这样的脸,心中十分费解,这样的人居然有姻缘相,哪个倒霉蛋看上他了啊。可能这事令她实在困惑,导致她多少将情绪展现在了脸上。“为何这样瞧着本座?”
墨凌渊见她疑惑,还真没办法判断是她哪根筋搭错了,还是自己有问题。顾云歌虽然能看人命数,但却是不能随便说的,毕竟她并非占卜一脉,抢人饭碗是要遭天谴的。“我在想你和我睡在一间房就不怕吃亏吗?”
顾云歌将话题转移开,半调戏半玩笑地道。墨凌渊以为她会说出什么,闻言十分嫌弃地看着她:“凭你?一百个你也进不得本座的身。”
他说着走进这套件的卧房,在对着大床的位置扔出了自己的寒玉床,坐在上方打坐。顾云歌则是坐在饭厅等着自己的饭菜,敲门声传来她便去看,正瞧见元昊黑色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她便有些奇怪,之前那么多天元昊都是守在墨凌渊身边寸步不离的,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便走了。是私自行动还是接受了墨凌渊某些暗中命令就不得而知了。但无论是哪一种与她关系都不大,无论墨凌渊想做什么,总之是要保证她安全的。顾云歌这次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顿饭,吃饱之后便准备来铺床,打算换上自己常用的被褥。“不必。”
坐在寒玉床上的墨凌渊淡淡开口。顾云歌神色有点苦:“怎么?又让我在你那冰床上睡?”
“不在这里过夜。”
他又道。顾云歌觉得跟着这个男人自己的脑子总有一天要累打结了,来客栈投宿却不在这里睡觉?这是个什么逻辑?没等她深思,下方便传来一阵喧闹,片刻后一声大喝:“你们给我让开,让人跑了,我万柳宗和你千山宗没完。”
顾云歌神念探查出去,发现一波穿着红色弟子服的仙门弟子将客栈包围,但客栈管事和打手却不让进来。“你们少爷死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要借机在这里生事,以为我千山宗是吃素的吗?”
那客栈管事也怒了起来。两个宗门大概是关系十分紧张,只是吵了两句便打了起来,同时有人飞身只朝着二楼而来,虎虎劲风眼看着就砸向了顾云歌所在的房间。“走。”
墨凌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准备看热闹的顾云歌身侧,低低地声音落在她的耳畔。顾云歌还没等说什么腰身已经被单手揽住,眼前一黑已经到了空旷的所在,仔细一看,大概是客栈的后院,因为她看到向客栈中冲去的红衣弟子背影。墨凌渊大袖一挥,后院靠墙那一大堆干柴便烧了起来,火势顷刻之间就变得极大,火苗肉眼可见吞噬到了二楼。“阿昭在里面。”
顾云歌凝眉。她倒是不怕阿昭逃不过这大火,毕竟是金丹期强者,扔到普通炼丹炉都烧不死。只是那些万柳宗的人找上门来,若是有高手就危险了。“有人管她,本座只顾你的安危。”
墨凌渊淡淡说了声,下一刻一步迈开,身形融入天地,两人在外人看来便是凭空消失了。这一日下午,千山客栈化为一片火海,千山宗和万柳宗在斗争中死伤十余人,本就水火不容的两宗门矛盾大大激化。万柳宗越发肯定是千山宗派人杀了自己的少宗主,千山宗则是觉得万柳宗烧自己最大客栈,有意挑起矛盾,也是不能容忍。这两大宗门势均力敌,闹到了这般地步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抓捕在人海中消失的顾云歌,万柳宗只能是咬着让千山宗交出凶手来。顾云歌当天被墨凌渊带到了一个偌大的宅院中,这里显然是早早就准备好的居所,一应事宜具有下人打扫布置,显然,客栈那事是墨凌渊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