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谁和谁有多大仇多大怨呢这是,看着唐婷玉依旧气鼓鼓的一张脸萧楚也只好无奈地赔笑,这件事确实是他莽撞了些,本来不需要说出那种以下犯上的话出来让萧皇生气的。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有些时候生气之后说起话来会更加快,不必弯弯绕绕说些其他的话来圆回去。
而唐婷玉虽然面上还是很生气,但是明显手下的动作轻柔了许多,用清水清洗伤口时也没有之前那般用劲了。
开玩笑,她也就是说着生气而已,将萧楚的膝盖弄坏的话她是万万做不到的,即便弄坏他的膝盖这话怎么听怎么假。
“你怎么能这么直呢,别的地方不跪,偏偏要跪到那碎片上,还得小心着给你将碎片从肉里取出来。你说……”
你怎么不知道疼呢?跪下去的时候直接跪到碎片上那该有多疼啊,你怎么就不知道疼惜一下自己呢?还要在碎片上跪那么长时间,让那碎片都进入了肉里面。
“你怎么就不知道疼惜自己呢?”
这句话是唐婷玉近乎低喃着说出来的,她不敢说的太大声,她怕自己看着看着他有些血腥的膝盖她就会觉得心疼。
她不喜欢动不动就会哭的自己,可是偏偏这个人一点也不知道疼惜自己,偏要自己看着替他疼惜他一番。
萧楚听见了这句话,所以他看着小心翼翼将碎片从肉里取出来的唐婷玉,看着看着就笑了。
然后他伸出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她的头顶,笑道:“有这么一个比自己更加疼惜为夫的妻子,为夫还会觉得如何会疼呢?我的傻玉儿。”
没好气地轻轻拍打了一下萧楚的手腕,回道:“我才不傻呢。”处理好萧楚的伤口之后好像还不解气一样,借着萧楚的手腕撑起来的时候顺便掐了一下萧楚的手臂,虽然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
一向是十分宠爱唐婷玉的萧楚自然是对她这些个小动作是没有多大的恼怒而言的,好笑地看着她眉头终于放松了一点,这才靠着床将唐婷玉搂到自己的怀中。捏着她散落在胸前的一缕发丝,然后将其卷在手指间,眉眼间好像十分满意这种乖顺的唐婷玉。
看靠在他怀中的唐婷玉似乎气息稳定了下来,确定唐婷玉没有小脾气了,他才笑着说道:“玉儿,想知道父皇与为夫在御书房说了些什么事情吗?”
唐婷玉没有说话,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香,她才缓缓说道:“母妃那边的情况如何了?我听说好像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了,这次,母妃那边真的没有办法解决了吗?”
她不关心萧楚在御书房和萧皇说了些什么,她现在比较在意的是丽妃那边的情况,而且,眼下还有另外一件事并没有得到解决,是关于巫马英奕的事情。
萧楚幽幽叹了一口气,“没有,司狱史那边将后宫许多的陈年旧事都找了不少出来,其中许多的事情还与母妃有关,就算是想要有回旋的余地也不知道该在什么地方回
旋过来。母妃她…”
萧楚顿了一下,看着唐婷玉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眸淡笑着看着他,然后他也就跟着后面轻笑了一下。
“母妃她人微言轻,本身地位出身就不够高,这次不是父皇看在母妃曾经与他相伴多年的份上,恐怕母妃连去冷宫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他不怪萧皇,要怪的话也只怪他的母妃自己没有出身,所以当许多人都想着她下台的时候她连回手的能力也没有,而他同样无能为力。
唐婷玉忽地用手盖住萧楚的眼眸,靠着他轻声说道:“错了错了,王爷不该看到这一面的。玉儿曾经说过,天子脚下由人不由己,他们想要将母妃拉下来,除却出身以外其实还是有很多的点可寻的。所以,王爷,不要再执着于出身了。”
每个人的出身都由上天注定,不是一个士兵便不能成为将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子脚下,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只要你敢,只要你能。她不愿意萧楚一直刻意地执着于出身二字,那对于萧楚而言,并不是一种警醒,而是一种牢笼,他自己画地为牢,圈进自己。
萧楚看着唐婷玉,忽然就笑了起来,“玉儿说的极是,出身二字,单凭口说,到底不过出身决定出来的人生,是自己最后走出来的。这件事,到底还是为夫的疏忽。”
眉眼含笑,盈盈若水,红唇勾起一抹笑意,她接着后面说道:“那,王爷可否一说在御书房发生的事情?”
“嗯,其实为夫或许说的有些纰漏之处,母妃的这件事其实也不是没有转机的。这一次为夫在御书房向父皇讨要的那一个条件至少在后来会保护好母妃一段时日,而且,父皇也并不是……不懂这些事情的人,有些事情他会知道的,该知道他都会知道。”
“那么那个机会?”
唐婷玉靠在他的怀中下意识问出了这句话,却不想让萧楚忽地抱个满怀,他的气息全部洒在她的耳朵旁,弄得她有些痒。下意识朝着旁边躲避了一下,然后她却将动作蹲在了半空中,好长时间都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