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为何穿着如此怪异?书诗蓉一脸戒备地看着站在马车不远处的黑衣女子,那女子在这寒冷的冬季却还只穿着一层薄薄的黑纱,雪白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却没有一点点异样,脸上蒙着一条黑色的面纱。衣服上挂着的宝石碎片在风中相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乌黑的头发随着风随意飘扬。
此人正是雾,她轻笑着抬起手中拿着的黑色油纸伞。
“很久不见,巫马英奕。”
巫马英奕皱着眉看着站在马车前方的雾,“原来是你,我找你很久了。”
自从上次这个女人突然化成黑雾消失之后,他追查她很久了无奈一直没有下落,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很彻底。
但是,这次,她突然出现在这里,就像……提前知道他要走这条路,特意等在这里一样!?
雾撩拨着散落在肩上的头发,“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要赶回苗疆救你的孙女?”她在那天晚上趁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就给唐婷玉身体里下了另一种蛊,用来刺激牵丝蛊的苏醒。所以她今日是特意等在这里的,这里离皇城很远,就不用担心会有人来阻拦她了。林文尧昨夜就离开了皇城,哼,那个男人,还劝她一起回去。但是,雾看着马车上的巫马英奕,笑了一下,她可是还有重要的事呢。
“是你下的蛊?!”巫马英奕瞪大了双眼,这个女人与他的女儿雁涵有过节,雁涵已经走了,她就将仇恨放在了玉儿身上,“雁涵究竟和你有什么过节,你要这样报仇?”
“我不过就是杀了个人,她居然毁了自己的脸,就连我喜欢的男人她都要与我争,巫马雁涵她该死。”雾声音里带着对巫马雁涵的愤恨,让她整个人的脸都扭曲了。“谁让她非要生出个女儿呢,还要让女儿活受罪。本想用牵丝蛊放进她体内这样就用不着我动手了。谁知道她偏偏压制住了牵丝蛊,还生了个女儿出来。”
巫马英奕握紧拳头也不能压制住内心的愤怒,“诗蓉丫头,照顾好玉儿。”
丢下这句话巫马英奕就从马车上飞身而下,和雾交起了手。他最疼爱的女儿却遭到这种女人的毒手,看着雾眼里的轻蔑,巫马英奕觉得快把自己气炸了。
“你觉得你能和我斗?半个身子都快入土了的老家伙,要不要我助你一把,踹你进去?”雾看着身体依旧很壮硕的巫马英奕故意气他,“当然了,助人为乐,不必感谢。”
雾和自己的女儿是旧识,面貌却看着与20多岁的女子无异,一想到自己的容貌巫马英奕就明白了一些事。
他在苗疆待了那么多年却从未见过这种秘法,但是,在苗疆一直有一个流传,自苗疆建立以来,从苗疆逐渐形成了另一种分支,自称黑苗,他们修习的控蛊之术和以前的苗疆并无不同,但是却多了一些诡异的秘法。
“驻颜
蛊,这是苗族女子最爱的蛊虫,但是却会在身体里留下后患。虽说面貌确实年轻,想必这么多年你一直伴随着仇恨而生,应当是找不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人吧?”其实,论损人,巫马英奕以前一直和自己的师兄也就是书诗蓉的师父斗嘴,那损人的功夫也是一天天练到家了。
雾果真被气的眼睛里都冒火了,女人最讨厌别人说她的年龄,而对于雾来说,一直找不到相爱的人也是她的一大禁忌。
今日被巫马英奕说破了,就像在她脸上的疤痕狠狠地又给了一刀。
她不怒反笑着用秘术逃开巫马英奕的攻击,立在不远处的树枝上站定,说也奇怪,明明是有重量的人站在上面树枝却没有被压下的迹象。
雾从腰边一个小兜中拿出一截白色短笛,斜眼看着巫马英奕,“你可知道我放在唐婷玉身体里的蛊虫是何蛊?”她拿过短笛放在唇边,吹出一段忽高忽低的音符。
忽然马车中的唐婷玉脸都开始扭曲起来,“啊——”她揪着自己的裙摆,脸上开始不停冒出冷汗。随着外面雾的笛声的时高时低,唐婷玉身体内的另一只蛊虫的活动就跟着笛声改变,影响着牵丝蛊在她体内活动。
书诗蓉把了一下唐婷玉的脉搏,她的气息紊乱了不少,听着外面忽高忽低的笛音,凝线传音给巫马英奕,“外公,她的笛音让玉儿体内的牵丝蛊苏醒了。”
只要外面的笛音还在继续,唐婷玉的疼痛就不会停止就连巫马英奕给的药都无法抑制她的疼痛。照着这种程度下去,还没到苗疆。唐婷玉的身体就会直接崩溃了。
书诗蓉感受着唐婷玉身体的气息,心里开始着急,可恨她自负对学医有天赋,眼前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她的疼痛,只能跟着她的疼痛心里发酸。
“玉儿,玉儿,你支撑住。”滚烫的泪水落在唐婷玉的手上时,唐婷玉似乎是有感应一般,嘴里开始喃喃:“诗蓉……诗蓉……疼……疼……”
书诗蓉抱紧唐婷玉的身体,想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她的疼痛,“不疼,不疼,小玉儿乖,再忍忍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