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门内的人是真正的总统还是替身,相信老虎也不知道,洪夫人就更无从分辨了。
很快,谜底就会揭晓。
我只希望不再看到流血牺牲,前期发生的事太多,我已经厌倦了杀戮与死亡。
“夏先生,我们都不知道未来将发生什么,无论是国家还是人类。有时候想想,这种举步维艰的日子真的是过够了。”老虎忽然有感而发。
我们身后的门紧闭着,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很明显,里面的两个人一定有一个已经犯错,无论如何,事件都不会按照预想的发展,而是相当古怪,跟那些保镖们窃笑的事毫无关系。
我无法回应老虎,因为我已经不再过度消沉,而是心怀希望。
无论这希望的萌芽有多细微,总比毫无希冀要强得多。
现在,我最希望身后的门豁然开放,总统与洪夫人谈笑着走出来,尽释前嫌,毫无芥蒂。
我望望远处,每一名保镖的腰间都轻微隆起,表明全都随身携带武器。稍远一些,一辆悍马吉普车的顶上还架着一挺经过迷彩网伪装的速射机枪,足以应付任何突发事件。
这里距离基地很近,一旦有变,基地方面的武装直升机必定顷刻间抵达,低空扫射,涤荡一切。
换句话说,无论洪夫人做了什么样的准备,在美军严密防守之下,全都是雕虫小技,登不了大雅之堂。
我不愿洪夫人出错、出糗、出事,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既是前辈,又是朋友,而且将家传的赌胜石千里迢迢送来,助我一臂之力。
“无论如何,不能让她出事。”我暗自发誓。
“夏先生,真希望我们可以长期并肩作战。你在我身边,我始终觉得很安心。”老虎又说。
我皱着眉苦笑:“算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的身份决定了你只能听任上级调遣,自己无法做主。我若跟你走,岂不也是一条走狗?或者,是做你长官麾下走狗的跟班?你如果真的拿我当朋友,就赶紧想个办法,解决门里面的危机。我总是心神不宁的,感觉像是要出大事。”
我们同时回身,盯着那道白橡木大门。
如果洪夫人发难,里面必定有打斗之声,但此刻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杂声。
“也许他们真的可以聊聊,毕竟从前都是搞情报工作的,算是有共同语言。”老虎尝试着解释,但这理由实在是说不通。
“如果洪夫人挟持了总统怎么办?”我开门见山地说。
“不可能。”老虎笑了,“在这种情况下挟持总统,只能证明她脑子出了问题。”
陡然间,大门打开,洪夫人的红礼服迎风飞扬起来。她的确和总统同时出来,但并未把手言欢,而是用一把灰白象牙柄的裁纸刀抵住了总统的颈侧大动脉,另一只手扣着总统的喉结,一步步走出来。
“惨了,跟我估计的一模一样。”我忍不住懊恼地低语。
保镖们训练有素,不等老虎招呼,就扇面形散开,布好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射击阵型。
“洪夫人,你这是干什么?”老虎问。
洪夫人浅笑着回答:“我带总统去一个很好的地方,大家最好全都让开,免得我一紧张起来手底下没数,刀尖一挑,总统这条大动脉就断了。”
我无言以对,只能随在老虎身边。
能够顺利载着洪夫人离开的只有那辆悍马吉普,其它车辆虽然样式豪华,却缺少强劲的越野性能,一旦离开公路,立刻陷入泥沙之中。
“我带人走,大家别追,免得造成更大的麻烦。老虎,你是现场最高领袖,约束好你的人,别给总统添麻烦。”洪夫人循循善诱,似乎在指导保镖们上劫持训练课。
老虎挥挥手,保镖们迅速后撤,形成了更大的松散包围圈。
“好了,洪夫人,车子给你,任意开走,只要别伤了总统就行。”老虎大度地指了指悍马吉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