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摇头:“唉,数字不重要,我只是用这个‘五百万’来试探你,看那些资料到底值不值钱。结果,我的试验非常成功,资料对你百分之百重要,那么其中藏着的秘密就会值更大的价钱,就像你说的,五千万甚至更多。钱是印钞机引出来的,只要有电、有纸、有墨,要多少有多少,但这宝物却不一样,世间仅此一件,无可复制。”
我心里一痛,刻意防着对方的“手”,却又忽视了对方的“脑”,不知不觉之间,在脑力角逐中又输了一程。
“前辈,我朋友脾气不好,涵养不够,又没有钱。她来了,说不得要多有得罪了。”我缓缓地沉下了脸。
老者仰面向上,无声地打了个哈哈,态度十分轻蔑。
此刻,我坐在他正面,可以很方便地观察他的胸部、腰部、腹部。那是三个最容易藏下塑料袋的位置,但他的衣服并未鼓胀起来,可知塑料袋不在那里。
“难道那女服务生才是关键?我追错了方向?”我不免惴惴不安地在心底自问。
古语说,捉奸要双,捉贼要赃。
目前,我只抓到对面这老者,如果从他身上找不到赃物,那我和冰儿的处境就会非常尴尬,因为对方随时可以打电话报警,告我和冰儿诽谤,侵犯公民人身自由。
第325章 越南越青帮(1)
忽然,冰儿的身影从靠街的窗前掠过。
我心头一喜,顿时长出了一口气。
“你朋友到了?”老者很聪明,看出了我的情绪变化。
“对,她到了。我得提醒前辈一声,等一会儿如果发生什么让你难堪的事,我先提前替朋友道声歉。”我胸有成竹地说。
老者点点头:“好说好说,年轻人嘛,总是激情澎湃,容易冲动。我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总能理解。不过我劝你啊,还是抓紧时间回去弄钱,好尽快把资料赎回去。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就不信你们敢私设公堂严刑逼供?”
万没想到的是,我的计划竟然落了空,经过窗子之后的冰儿并没有从门口进来,而是匆匆走过,继续向南。
“嗯?冰儿,冰儿?”我有些纳闷,马上站起身来叫她。
沙县小吃的门口就在路边,从咖啡堡那边过来一定能看到,不会把这么明显的大招牌漏过去。再者,我叫得那么大声,就算冰儿没看到店门和招牌,至少也能听见我的声音,怎么会径直走过,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咦?你朋友不会是近视或者日盲症吧?怎么看不见我们在这里?”老者微笑着问。
我无法解释,只能寄希望于冰儿走到南面路口后,会醒悟过来,重新折返。
“哈哈哈哈,年轻人,你真是太大意了,难道你看不出来这里是一座奇门遁甲之阵?就算你喊破嗓子,她也听不见。就算她听得见,找不到这个大阵的‘生门’,也绝对进不来。既然如此,无人打扰,我们还是谈谈合作条件吧?”老者从容不迫地说。
我忽然明白过来,从进入咖啡堡开始,我已经陷入了这花姓老者的连环圈套之中。如果我没有急于追出来,仍旧跟冰儿在一起,就不会被他各个击破。
如今,冰儿急匆匆地来寻我,我是她最大的牵挂;她过门不入,被拒之门外,很可能遭遇危险,这又成了我的牵挂。
两个人的力量非但不能合在一起,反而相互削弱,被敌人所乘。
“你最好早一点做决定,这个阵式仅有一道生门,其它全是死门。她胡乱闯入,只怕有些憾事也是我无法控制的。”老者又说。
我咬紧牙关,强忍愤怒,低声问:“花前辈,如果合作,你要什么?”
老者点头:“嗯,这样说话就对了,既然是合作嘛,大家就要开诚布公地谈。我的条件是,那些东西还给你,但你所有的研究成果都要第一时间通报我,等于是你我情报共享。”
我也点头:“成交。”
再拖延下去,也不会出现新的结果,不如直接了当地答应,不再盲目地费唾沫。
在任何一种较量中,一旦失去了先机,就会处处落后于对方,受对方所制。
我们名义上是谈合作,实际我没有一点议价权,所有的筹码都被这花姓老者拿到了。所以,说一千道一万,我只能接受他的条件。
这种情况下,如果冰儿有什么好歹,我的损失就更大了。
“好好好,夏先生痛快,那我们成交。”他拍了拍手,有个年轻人从后面转出来,捧着装册子和照片的塑料袋,放在老者面前的桌子上。
年轻人的出现,更加出乎我的预料,因为他就是在三点把子肉快餐店里拎刀砍我的那个厨师。
“夏先生,多有得罪了。”年轻人向我深深鞠躬。
我连连苦笑,没想到对方布局如此之长远,从那个时间节点就开始算计我和冰儿了。
这样一来,我和冰儿的谈话内容百分之百被他们偷听了去,已经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我可以走了吧?”我问。
老者的右手按在塑料袋上,向前一推,我也同一时间伸手,去抓袋子。不经意间,我的手指碰到了对方的手腕。老者突然缩手,如同遭到电击一般。
我没有多想,抓着袋子站起来。
“不要忘了我们的君子协定,如果有人违约,非要逼着我做小人,我也会毫不犹豫。”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