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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部分(第1页)

她指着的那家店面是济南第一名吃草包包子铺的分店,专营蒸包,号称“山东第一包”。

中国人的饮食习惯天生如此,南方吃米,北方吃面。白面最大的用途就是蒸包子,而最受国人青睐的就是天津狗不理包子,不但曾经出现在国宴上,并且走出国门,行销全球,是当之无愧的“中国第一包”。

在济南当地,老济南人早就把草包当成了山东的“狗不理”,除了赞美,没有二话,来了外地的亲朋好友,都喜欢买草包招待。

“好,走吧,我请你。”我点点头。

我们进了草包包子铺,在角落里坐下,要了一笼荷叶衬底的猪肉灌汤包。

于我而言,吃什么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必须不断变换行走路线,甩掉尾巴,隐藏自己。

冰儿只吃了一个包子就放下了筷子,低声说:“再说说沙县小吃里出现的那个老者吧,我觉得这是个值得研究的人物。”

她的眉头再次皱起来,在两侧眉峰上各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这应该是她的一个习惯动作,每当到了深深思考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皱眉。

我捋清思路,只说重点:“第一、他精通奇门遁甲术,能在一瞬间布阵,手法娴熟而隐秘,不让我有丝毫的察觉;第二、他的思路非常清晰,布局极深,连环不断,使我们钻入圈套而不觉;第三、他脸上的皮肤有些浮肿,像是明星演员刚刚用卸妆水擦过脸那样,某些部位开始起皮,看上去极不自然;第四、他的个子很矮,在男人的身高标准中,接近侏儒,跟个女人差不多;第五、我无意中碰到他的手,他立刻缩回去,应该是一种非常神经质的心理反应;第六、他虽然也提到目标是神相水镜,但却并不贪婪激进,眼神中也没有其他江湖人物那种急不可耐的东西;第七、他是敌人,但算不上跟我们拔刀相向、你死我活的那种,而是有利益冲突也有合作意向的骑墙派。”

那老者给我和冰儿带来的只是一场意外的麻烦,却不是招招夺命的生死恶斗。

“他的口音如何?”冰儿问。

我闭上眼睛,仔细回忆,老者的口音不是普通话、济南话、山东方言,也不是国内任何一省的土话,而是一种非常接近“国际普通话”的声调,也就是跟港台普通话近似,软绵绵的,没有节奏感,个别音节与国内人迥然不同。

“像台湾人说话。”我回答。

第326章 越南越青帮(2)

冰儿取出电话,拨了个号码,低声吩咐:“去找一个人,范围大概就是山大路、山大南路、山大北路、经十路、文化东路、文化西路、和平路、解放路一带,以山大路咖啡堡为圆心,辐射半径一公里。此人的特征是身高一米六、六十岁以上男性、操台湾国语口音、衣着普通但具有领袖气质,是某个江湖势力中的大人物。如果有近似对象,马上拍照片传过来,供我辨认。”

挂了电话,她充满歉意地一笑:“我的人还在山大南门那里,被你甩掉后,只得原地待命。”

我明白了,原来早上跟着我去山大的尾巴是她派来的。

“你的人不错,忠心耿耿,有令必行。可惜就是欠缺了点变通能力,不能提前预判事态变化。所以啊,你若是真想*他们,就得在战略战术上多给他们请名师指点。”

很多人并不知道,江湖高手也是需要接受培训的。大部分社会混混认为,只要加入某个财大气粗、一手遮天的帮派,就能为所欲为、招摇过市,成为横行济南的道上人物,获得各行各业的尊重。其实,这些人错了,混江湖是需要本事的,而这种“本事”就是从学习中得来。譬如,系统学习兵书战策、从零开始学习擒拿格斗、谦虚听从导师教诲、深入探究人生哲理等等。

现代社会竞争激烈,哪一行都不欢迎混日子的人,一个社会渣滓就算是加入全球最顶尖的黑手党、山口组、高加索帮、赤鹰旅、埃及铜盟、新加坡兰花堂这些一流帮会,也仍然只能做一个渣滓,不会有太大改变。

“他们的战斗力的确很弱,但丐帮现在积弊难改,几乎所有的中层、高层都利字当头,没有人再去思考什么帮派建设。在这种大趋势下,我也无能为力。”冰儿说。

店里的食客渐渐增多,我不时地用眼角余光观察门口,以确定里面会不会出现新的“尾巴”。

“如果发现那老者的踪迹,事情就好办多了。”冰儿自言自语。

我猛地被这句话触动,打开塑料袋,把册子和照片都拿出来,然后一页一页翻看。很快,我就在册子倒数第三页的反面上,发现了一个非同寻常的凸起墨点。

墨点约有一角钱硬币那么大,位于纸张的右侧,接近缝合线的位置。如果不是刻意搜索,很可能就把它忽略过去了。

“一个全球定位跟踪器。”我指着墨点。

这东西肯定是老者植入的,有了它,无论册子转移到哪里,他都会了如指掌。

我拿了一根牙签,小心地刺破墨点中央的凸起部位,轻轻一拨,便看到了一小片褐色的电路板,只有半个花生米那么大,上面的印刷电路纤细如同头发丝一般。

“好阴险。”冰儿懊恼地嘟囔。

我用另一根牙签蘸上一点醋,小心地滴到跟踪器的电路板上。食醋有软化腐蚀的作用,越是精密的印刷电路,抗腐蚀性就越差,所以这小小的一滴醋就能把老者的如意算盘彻底打乱。

在这个过程中,我有意外的重大发现,这电路板上的电路走向能够形成一个特殊的符号,应该是某种文字里的单个字符。

我蘸着醋在桌面上把那个符号画出来,冰儿向前探身,艰难地扭着脖子,横着看那个字。

“能看懂这是什么吗?”我问。

冰儿仔细辨认了一阵,又在自己掌心里划了好多遍,谨慎地回答:“好像是……应该是一个越南语字母。”

“这子母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跟‘花’有关?”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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