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鱼闻言,心里害怕:“这小惩就要下油锅,严罚岂非要杀干刀?”,忙不迭叫:“啊我向来恭顺,从不敢有一点儿横的。”
天蕊暗自偷笑:“恭顺就好,恭顺就好。”,就把他松放了,朝外面叫:“小的们,都来见过姑爷。”
真个就涌来黑压压一群狐狸,一个个高撅着尾巴朝慕小鱼行礼,叫得齐整:“姑爷万福~”
慕小鱼一是造化低,受不得这般福;二是悭吝,舍不得给见面钱。他低眉敛目的,小声对天蕊道:“啊长老,我自小有个怕见人的病,见不得这许多人,教他们都散了吧。”
天蕊笑道:“姑爷有些小家子气。这哪里算得许多人,你还不曾见小姐在时的光景哩。”,便摆手叫:“快去整治宴席,与姑爷接风。”
不多时摆上宴来。因慕小鱼怕见人,只天蕊坐陪。
二人坐定,且不动箸,明明都有许多话说,却不言语,只暗暗打量对方。
这边心忖:“瞧他模样,只是端正;看他资质,不过平平;若说修为,更是不堪。小姐如何看得上他?只怕是个欺婚的,要来骗我家钱财,小姐一时糊涂,被他花言巧语哄了。待我且再看他一看,问他一问。”
那边暗道:“这狐狸性情反复,又有些急躁。等会儿要是说起些家长里短的,一个言语不对,说得不好,她怕就要发作起来。眼下老婆大人不在,我如何应付得了她?嗯,需是要先下手,分清了主次,方好办事。”
想定,慕小鱼立刻问道:“啊长老,我刚来不久,有些陌生。烦劳长老与我说说,如今家里情形如何,都有哪几口人,现做什么营生?”
天蕊止不住心中冷笑:“好好好,这就问起我家的营生了。”
她心中老大不悦,淡淡道:“姑爷倒是心急。且不要忙,姑爷远道而来,一路奔波辛苦,今日只管吃酒,待歇个三五日,再说家里营生。”
慕小鱼是心里有事的人,哪里听得进去这番话,摇头摆手道:“眼下不是歇息的时候。如今我与同门被困此地,又有强敌虎视眈眈,教我如何放得下心吃酒。”
天蕊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姑爷勿生焦虑,只管住下,想那姜杨也不敢打上我门。”
慕小鱼闻此言,又惊又疑:“长老如何识得那人,他莫不是家里人么?!”
天蕊道:“姑爷多虑,家里如何能出那等恶贯满盈之辈?不用管他,姑爷只需在此住下便可。”
再三询问,天蕊只是请酒,一概含糊。
慕小鱼见问她不出,心中不快,忍不住就上了几分气。可他到底是个性子绵软的人,不好发作起来,只得闷闷而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一通连堵带憋的,弄得个慕小鱼只觉杯中酒苦难入喉,盘中菜冷淡无味,索性停杯罢箸,长叹不止。
他忽想起与天灵小姐相遇之时——彼此相互猜疑,各种试探。又因自己做事冲动,趁机要挟,导致两人隔阂加深,也不知用了多久,方才填补一二。
事到如今,天灵虽不说,慕小鱼却知她始终心存芥蒂。而自己也因此事被拿捏住,在她面前抬不起头,硬不起腰。
彼时彼刻,正如此时此刻。
天蕊看他烦闷,理也不理,笑呵呵道:“莫不是这酒不合姑爷口味?”
慕小鱼听了这话,更觉气闷。思索一二,想得明白——自己不是伶俐之人,何况对方是只干年的狐狸成了精,心机手段哪里是她对手,此时万万不可弄虚作假。于是他径直起身,长揖作礼,问道:“啊不知是我有何不周之处,惹得长老不喜,是以这般防备于我,还请明示一二。我们本是一家人,何以就弄得这般生分。”
【作者题外话】:回看之前数十章,发现自己有些句子是直接抄的《西游记》,很是惭愧不安。后面风格会有所改变,找回自己的行文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