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关之威胁的?”飞烟已经很了解这些步家男人的手段了。
“对……”
“你又要认命了?”她又推推步熙然,就怕他的这句口头禅会在节骨眼上冒出来。
“没办法,目前的情势是敌众我寡。”步熙然摊摊两手,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飞烟大力地抚着额,“受不了你……”
“难得他们有良心不捉我们了,做人不要太贪心。”他自怀中掏出地图,开始用心地研究城南一带的地点。
“盘缠该怎么办?难道我们要一直两袖清风?”她对他们身无分文的情况感到忧心,很烦恼两日后离开了这里,他们就要餐风宿露了。
“靠自己赚了。”步熙然却弹着地图,对她笑得很开心。
“他们有给你赚盘缠的机会?”
“有,只不过要冒点风险。”
飞烟的眉心忍不住打结,“为什么?”
“因为……输赢有时要靠点运气。”步熙然爱怜地抚平她的眉心,满意地看着她动人心弦的容颜。
严格来说,这场逃婚到目前为止,他的运气还算不赖。
而最大的收获是——他的身边还绑住了一个她。
“你确定你没找错地方?”飞烟仰着头,两眼直盯着眼前高高挂在门上的烫金门匾。
“确定,照着图找上门的。”步熙然也仰着头,非常肯定这就是他要我的地点之飞烟缓缓低下头,一手指着里头正四人一桌搓牌、处处聚众掷骰子的人群,对他翻着白眼问。
“这种地方会有钥匙?”这种三教九流齐聚的小赌坊,会藏有钥匙?步熙然却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不找找怎知道?也许钥匙就藏在这一处也说不定。”
一票赌徒在他们俩还在研究讨论时,个个含笑地站在门口恭迎他们,让飞烟不禁怀疑金陵城里的赌坊都这么有礼吗?
“客官,来找钥匙吗?”赌坊坊主搓着两手,热情地招呼他们。
飞烟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再抬首张大眼看清楚门匾上写的到底是赌坊还是算命馆,步熙然则是颇感兴趣挑高了两眉。
赌坊坊主朝他们俩拱了拱手,“步关之有交代,敝坊得好好招呼两位贵客。”
“他交代你们怎么个招呼法?”步熙然大大方方地接受他的邀请,一手拉着还在研究门匾的飞烟一块进人挤得水泄不通的小赌坊。
赌坊坊主伸手指着一张赌台,“陪在下小赌两把。”
“胜负各有何结果?”飞烟边忙着拉开步熙然在她腰际又捏又揉的大掌,边分心地向他问个清楚。
赌坊坊主笑眯眯地伸手示意下人们关上坊门,并且由一群准备护送他们去紫冠府的人看守着大门,免得他们逃跑。
“若是赢了,钥匙归你们;若是输了,不好意思,劳驾你们陪我到紫冠府走一趟。”
“我赌。”步熙然开怀地接下战帖,搓着手准备大展身手。
“你行吗?”飞烟看了赌坊坊主自信满满的模样后,非常质疑步熙然的赌技能不能比这种职业赌徒好。
“在紫冠府里装病装了三年,这三年来,我可没在病床上闲耗着。”开玩笑,之前他在倚云院装病混日子时,最大的娱乐就是和那一大票为他看病的大夫们聚睹,连赌了三年,没学一两手怎么行?
“慢着,先让我搞清楚。”飞烟适时地举高手要他援一缓,“倘若你输了,我是不是得认命的跟你去紫冠府坐坐?”
步熙然点着头,“我不排除会有这种后果。”
话是如此没错。飞烟马上掉头走人。
“不成、不成,恕不奉陪!”她的终身大事就系在这个男人的赌运上?要是她运气不好,被他输到紫冠府里去怎么办?
步熙然两脚生根地站在原地,慢条斯理地拉回手上的长链,将想独善其身的飞烟拉回来困在怀里。
“我的手气很好。而且有他们守着门,你现在想逃也逃不了,何不就壮胆放手赌一赌?”胆小鬼,最坏最坏的后果也只是把她的人输给他而已,又没有什么损失,这种赌局怎么可以不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