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汉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时不时咳嗽几声用沙哑的声音道:“阿秀也不错,那就是到侯府享福了。”他们夫妻都觉得去侯府就是享福。
可他们的小儿子听说的不是这样,他对自己的姐姐还有几分感情:“娘,姐姐是得罪了人家,去了没命了怎么办?要不我们不让姐姐去吧,她在家也能赚不少钱的。”
关氏狠狠地白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恨铁不成钢道:“她不去那你的亲事怎么办?你准备当和尚吗?就算去死了那又能如何,谁还没有死的那天啊?”
“可是…姐姐她走了就没有人洗衣服了啊。”家里的活几乎全是阿秀在做,他喜欢姐姐在家这样他就可以不干活了。
“你是不是傻,你姐姐不干活能怎么样,侯府给了咱们一百两,一百两呢,到时候买两个下人不就行了,还愁没人干活?”关氏把一切都想得很美好。
唯独阿秀的生死抛之脑后,柴房的阿秀已经全身冰冷,脸上一片冰凉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泪水满面。
粗糙的小手紧紧抓着衣裙,脑中不断出现战王妃那张纯真又真诚的俏脸,她是第一个对自己露出善意的人。
一个陌生人都能对她如此,而她的父母巴不得她早点死为自己的儿子换钱,弟弟对自己的善意也有所目的。
这个家让她全身冰冷如亲临寒潭,她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看了一眼头顶上的房梁……
再解开腰带的那一刻她停下了,回想这十多年不是人的日子,她怎么能甘心,怎么能不恨。
想到这里她手中的腰带又收了回来,老老实实的靠坐在稻草堆中……
次日清晨,旭日东升,院子里的大公鸡尽职地打起鸣来。
“吱嘎”柴房的大门毫不客气地被推开,昏睡的阿秀被阳光晃得睁开了眼睛,天快亮的时候她才睡着,此时大脑迷迷糊糊。
“唔,娘?”她与以前没有任何不同,仍旧老老实实地叫人,没有任何不满愤恨的情绪。
“娘,你干嘛啊,我还困着你让我在睡一会吧!”她逆着光的时候看见母亲的手里好像拿着一条绳子?
“呵呵,没事我就是看看你怎么样了,伤好点了吗?”关氏脸上堆着笑,只是眼眸是冰冷的。
阿秀活动活动身体呲牙咧嘴道:“娘您是不知道吕公子和秦公子可把我累坏了呢,现在全身都酸疼呢。哎,娘啊,你说秦公子说的是真的吗?要纳我做妾?”
这时候她已经不顾任何脸面,好像对之前发生的事情都看开了,现在的她满脑子都是要怎么嫁入侯府做小妾。
“哎呀,女儿你这是想开了吗?要娘说当然是真的了,人家可是世子不然怎么主动找你呢。”她脸上虚伪的笑容让阿秀差点吐出来。
关氏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还站着父亲跟弟弟,两人表情尤其奇怪。
“娘,昨天是我想歪了,我以为村子里会把我浸猪笼呢,所以拼命地找王妃帮忙,我要是死了弟弟怎么办呢?”她故作忧愁看看了弟弟,一声叹息。
“姐,你放心你到了侯府我会长进城看你的!”弟弟说话的表情十分认真与真诚。
阿秀只是羞涩的笑笑,心中想到:呵呵,我要是死了你们别说拜祭了,不把我挖出来配阴婚那就是天大的情面,自己爹娘还能不清楚吗?
“傻丫头,怎么会浸猪笼呢,你以后就是富贵人家的媳妇了,只要你生了儿子肯定能站住脚的!”关氏洗脑式的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