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低头,手指扫开花篮表面的花瓣,看到下面静静躺着一份毒性检测报告。
“你们给楚君烈投过一次毒,但没有成功,如果我没有猜错,楚君烈从你们家带走一部分含毒的样品,并且抓了只老鼠做实验。”
司云弈居高临下,看着晏安的眼睛。
“晏家名下的医美医院,在几天前遭遇一次盗窃,至今还没清点出具体的失窃物品。
我还没有看过毒性检测报告,但我可以猜出,你们用了什么。”
司云弈微微低头,靠近晏安耳侧,声音不急不缓。
“未经稀释的肉毒杆菌毒素,中毒潜伏期一般是十二小时到三十六小时,中毒后轻则头晕浑身肌无力,重则因呼吸麻痹死亡,还有一些麻醉剂,你们需要控制楚君烈的行动。”
晏安表情僵硬,余光看了一眼底下上百人的宾客,努力稳住呼吸。
“投毒罪,非法拘禁罪,你们一家应该都有参与。”司云弈目光流转,看向台下的楚君烈。
“你们应该也告诉了楚君烈,他并非真正的晏家人。”
“你……”晏安嗓子干涩,仿佛被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你想要鱼死网破,没有问题。”司云弈看向坐在一旁有点出神的司老爷子,“你可以试试。”
依旧是清冷悦耳的声调,却听的晏安四肢百骸发冷,手脚麻木。
司云弈起身,远离晏安,微微一笑。
“所以现在,请你放下戒指。
“然后,滚下去。”
楚君烈眼睁睁看着晏安放下戒圈,几乎同手同脚的走下去,下一刻,从台上伸出一只手,白皙又修长。
楚君烈顺着手,目光上扬,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在看着自己。
“司先生……”楚君烈胸口沸腾,紧紧握住司云弈的手,一步跨上台。
现场的宾客眼看着新郎就这样换了人,议论纷纷,许多晏安的亲友,看着好看又懂事的晏安被赶下去,换上这个晏家口中,一直在乡下又土又愣的大儿子,纷纷发出嘘声。
他们要来参加的,是晏安的订婚仪式,可不是这个土鳖的。
楚君烈快速拿过戒圈,仔细擦了擦,认真戴在司云弈指间,司云弈也拿过戒圈,在戒圈套进楚君烈手指时,顿了顿。
楚君烈有些紧张的看向台下发出嘘声的宾客,再看司云弈,眼中带着浓烈的不安,和诚恳的祈求。
他们都觉得自己不好,觉得自己配不上司先生,也比不过晏安,他们在反对这场婚事,司先生也都听到了。
“司先生。”楚君烈呼吸有些不稳,眼睛透亮坦诚的看着司云弈。
“我会很乖的。”
不要听他们的,带我走。
“之前,我明知道你有危险。”司云弈对上楚君烈的眼眸,“但我没有阻拦你。”
“这不是您的错,您已经提醒我了。”楚君烈急切的回应,“是我还对他们有一丝希望,是我没有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是我没有认真听您的话!”
楚君烈急促的声音顿了顿,语速缓下来,眼神多出几分带着祈求的乖顺。
“我以后一定会听您的。”
“你不用听任何人的话。”司云弈垂眸,将戒圈套上楚君烈手指,“你永远是自由的。”
看着台上两人互换了订婚戒指,底下有几位晏家的亲属起身离开,还有不少人,盯着台上的一对,带着看笑话的心思,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