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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第1页)

思慕却不是这么打鸡蛋的,奶奶要吃鸡蛋,自然很高兴,一时兴起,竟然用力过度,手直掐蛋黄,弄得蛋清蛋黄中充满了蛋壳。思慕一想肯定不能这般去煮的,曾经妈妈这样煮了最后被被奶奶斥责为“想用蛋壳扎死我啊!”,于是思慕去打第二个,可是没想到篮子里却没有了,只有一个鸡蛋,奶奶要吃,必然要两个以上。

思慕左思右想,一番急切,却听到了一只母鸡即将下蛋的咯咯声,于是赶紧上前等待。这母鸡没有人观赏其下蛋尚且咯咯叫,若是有人观赏的话,那还不飞上天,进化成飞鸡了?那母鸡见主人在旁观看,很是得意,下完一个鸡蛋,没有咯咯叫,还在原处蹲着,看来是要憋出第二颗鸡蛋了,思慕也想今日难道真的能见识一个母鸡下双胞胎的奇迹,可是没办法,那母鸡没能打破“鸡尼斯记录”,却拉了一坨鸡屎。

思慕见那母鸡没有声息地摇着尾巴出去,一到外面就大声地咯咯叫起来,思慕忍不住偷笑,继续自己的煮饭课,最后还在两颗鸡蛋的上面围了一圈白菜,形状如花,心想和睦哥哥肯定喜欢吃。一番胡思乱想之后,思慕熄了灶火,端到奶奶面前。奶奶一看,见这菜奇形怪状,就对思慕说:“这是什么菜?是生采来的花吧?”

“不是不是,是煮的鸡蛋,不信您尝尝。”

诗科在家煮饭却是很艰难的,由于脑子天赋用在诗才和想象力上,不得已在煮饭炒菜方面失去某种天分,诗科点不起来小灶的火,还搞得自己脸上一鼻子的灰,一嘴巴的烟。大灶有的时候点起来了,竟然忘记要放油烧焦了菜,有的时候很晚往锅里倒油,锅已热的不行,火便在锅里飞舞,吓得诗科赶紧喊救命。

按照一般的常理他肯定是端上一碗烧焦了的饭菜,或者看上去很好却是极咸或极酷苦的菜,可是他却把它做成了萝卜黄瓜沙拉,而在这之前他作为一名农村孩子是从未见过沙拉的。

晗子拿了大家的所煮饭菜的样品回到孔爷爷的屋子前面,和睦的饭菜、思慕的鸡蛋、诗科的萝卜黄瓜沙拉,其他的孩子的有的煮了一些米粥,有的孩子还煮了玉米,蒸了包子。

“今天的煮饭课就是这么一个目的,怎么让自己的肚子饱了。自己动手吃饱就是独立生存能力强的人,经过今天的课,我们基本知道了饭菜怎么来的,而不是一上餐桌就知道吃喝。经过今天的课,可以看出我们和一些城里孩子不一样,有自然的品性,有自己找吃的本事,没有父母在的时候也能填饱肚子。等你们长大以后有了这样的能力,你就不会犯懒,就不会挨饿,就能在社会上独立地存在着。明天我们继续提高大家的独立生存能力。早上由孔爷爷教大家读启蒙的书籍,今天晚上我们听世界名曲莫扎特,大家大半夜练的功改成早上的早操,好吧?”

孩子们回家后,家长纷纷询问今天上课学到了什么,很多孩子都在父母的眼下写下了很多甚至他们都不认识的新字,又见自己的孩子学会了煮饭烧菜,很是兴奋。吃着吃着,又问孩子们,今晚去干什么。孩子们照实说,去听莫扎特。

“什么莫啥的?”

“不知道吧,那是音乐。你去吗?很好玩的。”

自从晗子把村人所作所为拍成视频,把大家乐翻了天之后,大家就觉得这吴晗之很有本事,很有意思。加上大家一致认为孔爷爷家的沙滩风水不错,为了躲避蚊子晚上去那边还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从那天晚上起,很多不打牌闲着的人都会端着矮凳子去那边听音乐、看电影、吹牛甚至自发表演。很多小孩口袋里揣着无数瓜子和花生,这是俨然一个热闹的夜间艺术茶话会。即便是一向瞧不起西北坡的致富庄也有人摸黑前来,不过今天晚上只听不看。

“开始吧,怎么没有脑壳子?”就是没有图像的意思。大家抱怨,却没有走的意愿。此时莫扎特舒缓的音乐开始了。

“怎么像是一只蝉叫,天气真热!”无数蝉鸣当然代表天热。

“像是水流声音,肯定有大鱼翻滚了。”水流声音大的话,自然就是鱼在水下搅动。

“水流声小了,肯定是这鱼被钓了!呵呵。”

“真没劲,还以为是介绍赚钱秘笈呢,听得人想睡觉,走人!”林兴权坐在人群中,听着莫扎特舒缓的催眠音乐,没有一丝欢喜,怨愤地离开了;可是大家没有注意他的离开,以为是一个人去上厕所。

“花娥这声音是什么声音?”

“是谁在哭吧。”

“是谁在没人的地方哭。”

“大家都睡着了,就她一个人在哭!”

“哎,这哭声真叫人难受。”有人抹着眼睛,像是忍不住。

“花娥,你哭过没有?”这可叫我们大大咧咧的花娥怎么好回答,她盯着繁星看了许久,又看了看周围忧郁的人们,自己耐不住,回家去了。小村的天空还在弥漫催眠的曲调,她独自一人对着每日使用的扫把,止不住地涌出泪来,同时和她一样留下泪水的还有思慕的妈妈。

第二日孩子们上午继续认字,改由孔爷爷教。大家先把昨天学到的字尽可能地写出来,然后孔爷爷给出这个字的古字,讲这个字是怎么来的,然后告诉大家要凭借形、意等办法来识字,不要因为当代使用简体字而忘记内容更丰富的繁体字。老师在黑板上写下如下字样,画出如下图形:

讲完之后,大家瞬时有了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齐声概叹“原来是这样啊!”,然后跟着孔爷爷的比划,画自家的房子,画穿的衣服,倒可以兼有美术课的功能了。孩子们问这“葬”字怎么像是人在洗澡,诗科说像是在河里洗澡。大家不约而同想起辉子叔,心想他的下场可能就是这样,诗科不小心说了出来,孔爷爷赶忙制住。

“父”字没能解释清楚,因为它的繁简体一样,孔爷爷想了很久,只能说:“天生老爸就一个,繁体简体都一样!”孔爷爷竟然深入讲了,说千万不能随便叫人爹,但是为了表示亲近可以认干爹。历史上很多人就是通过认干爹成就大业的,还有一些人会认贼作父。

诗科学了这个道理就想耍耍,向后看看今天新来的辉子叔,他正在念叨“雪女……雪女雪女……”,用手指划着沙滩,又把满带沙石的手往脸上抹。诗科见状,走到辉子叔旁边,指着自己的本子,问“这个念什么?”

“父!”没想到辉子叔竟然知道,可见上完这堂课父亲的概念已经深入人心了。大家见辉子叔会了,都高兴地笑了起来,可是笑声刚起来,诗科竟然很正经地答应了一句“哎!”弄得周围的人都停了笑声,只剩下诗科和被他带动的辉子叔。

“诗科,你学坏啊!”晗子老师赶忙制止他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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