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莹白,散着皎洁的虚光。
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太后看也没看一眼,面上没有丝毫波动,冷声说:“扔到库房里去吧。”
霖香称是,让宫人将珍珠带到库房里。
太后放下最后一颗棋子,胜负已定。
萧棠皱着小鼻子,脸上带着些娇气,太后瞧着不禁一乐。
她将棋子放到棋盘里,笑着瞧她:“不好奇姑祖母为什么那般对待皇帝?”
萧棠扬唇憨笑:“姑母所做自有姑母的道理,棠儿是小孩儿,不操心大人的事。”
太后见状,心中阴翳渐消:“言道儿童不谙事,歌吹待天明[1]。棠儿说的对,操心的事儿尽有姑祖母和你爹娘在,我们棠儿就做一个开开心心的孩子。”
萧棠“嗯”了一声,抱着玉露团子向太后咧嘴笑。
宣政殿中。
一身明黄团龙圆领袍,腰间束着金龙衔珠带的梁极在窗边负手而立。
一旁正在说话的陈太尉见到云江来进殿,知道他有事要回禀,便十分知趣地停了口。
云江来弓着身上前回话,话落,战战兢兢地抬头看向面前的九五之尊。
只见梁极静默良久,神色始终不变。
一旁的陈太尉却适时叹道:“圣人一片纯孝之心,奈何太后娘娘这般决绝。”
“纯孝之心。”
梁极闻言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玩儿的话似的,语气玩味地重复了一遍。
一旁的陈太尉不知梁极是何意思,不敢乱答话,只能垂手恭敬地立于一旁。
梁极笑了一会儿,微微蹙眉,抬手按住了腹腔。
陈太尉见状,面露担忧:“圣人不适?”
梁极不答反问:“见过云儿了?”
陈太尉拱手:“是。”
“大抵是他年龄小,身子这些年又被掏得太狠了,虚虚弱弱到底没养起来,你去通个信,问问有什么办法。”
陈太尉拱手:“是。”
退出殿外,云公公亲自相送,还贴心地送上了莲花金枝暖手炉,让宦官们好生抬轿送陈太尉出宫。
陈太尉悠然地端坐在轿上,放眼朝堂之上,能坐轿出入宫内的屈指可数。
想当年他不过是一个均南道瑕州下的一个小县尉,年节连入都叩拜的资格都没有,与均南道均州世家陈家沾了点关系,人家不愿送女儿进宫,便把妹妹推为良家女入了宫,因着容貌还算出挑,没能成了伺候人的奴婢,倒是做了最低的采女。
若不是当年圣人下均南受刺客暗杀,他也不会寻到机会进良药,得了圣人青眼,妹妹也跟着层层受封,成了四妃之一。
五皇子昀王是他们陈家这十多年来慢慢崛起的依靠。
他现在虽是低了萧澜一头,但是萧家又能猖狂几时呢。
圣人离不开昀王,也离不开陈家。
陈家取代萧家不过是早晚的事。
风水轮流转啊,世事翻来覆去,今时今日便轮到他陈正惜出头了。
他轻轻晃着腿,嘴角勾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