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罗确实不是来找吴楚吹彩虹屁的,就连坐飞机来华国这几天,都是强行挤出训练时间飞过来。
他给了吴楚一些时间考虑,或者说在吴楚看来,也是米迦罗在给自己一些时间考虑。
曼特斯车队的两个车手席位是人家爹花了重金砸下来的,选不选他还得看人家的心情。
吴楚能够理解。
送走米迦罗时,吴楚站在还没有亮起的路灯下,天际还有一片绵延的晚霞,他抬眼望去像是看到了什么,便皱起了眉头。
大片烂漫的晚霞下,褚萼站在他面前,眸色是幽深的苍绿色,他眉眼深刻,唇色寡淡,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衣领顶端,像是奢侈昂贵的古典玩偶。
偏稠艳的血红晚霞衬得面前人脸庞依旧没有什么血色,反倒是五官轮廓在阴影下显得格外晦涩。
褚萼垂下眼,轻轻对着面前皱着眉头的男生低低道:“哥。”
吴楚没说话,只盯着面前看上去极为无害的苍白男生。
他知道从褚萼出现的这一刻起,他的四周就已经布满了监视控制的人,像是只毒蜘蛛悄无声息地已经编制好一张密不透风能够黏住猎物的丝网。
就等着慢慢缠绕猎物果腹。
看到吴楚眉眼冷漠的模样,褚萼嗓音低低带着点哀求道:“哥,当初是我错了……”
“哥,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做了……”
吴楚面无表情盯着褚萼,看着他颤抖着唇,红着眼眶朝他喃喃道:“哥,你看看我好不好?当初我就是鬼迷心窍……”
褚萼伸出手带哀求抓住面前的男生的手臂道:“哥你我求你了……”
吴楚语气带着点冷道:“滚。”
刚说完吼,面容苍白的男生痛苦地弯下腰用力地喘了几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浑身看上去麻痹僵硬不能动,脸色迅速惨白,踉跄着半跪在地像条无法呼吸般痛苦喘息着。
吴楚愣了好一会,才猛然半跪在地上一边摸着他西服的口袋一边嗓音带着点抖咬牙道:“药呢?你把药放哪个口袋了?”
这是褚萼从娘胎里就带着的毛病,在情绪过于激动时就容易犯病,必须要及时吃到药才能缓解下来,不然只会越来越恐怖。
小时候唯一发病的一次吓得吴楚整整好几天没睡好觉,生怕苍白虚弱的褚萼一闭眼就没了。
褚萼面色惨败,满头冷汗手指痉挛着摁住他自己,痛苦地半跪在地上靠在面前人肩上短短续续道:“没…没有药……”
吴楚简直都是吼出来道:“你他妈身上不带药乱跑什么?想死啊?”
察觉到伏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只是痛苦抽搐着,吴楚深吸一口气,硬生生将人脸掰了过来,看到了一张被冷汗浸湿的惨白脸庞,一双苍白的手赫然被褚萼自己被咬得鲜血淋漓。
褚萼像是痉挛颤抖了几下,趴在他肩头喃喃道:“哥抱抱我就好了……”
“抱抱我就好了……”
感觉到痛苦喘息的人深深埋在他肩头上,几分钟后是慢慢平复下来一般,不再时不时痉挛着突然颤抖时,吴楚深吸一口气,将肩头上的人硬生生撕开。
那人死死抓住他衣领,吴楚面无表情道:“再抓信不信老子把你手给剁了?”
本来就是打特价九块九一件,再这么抓下去,估计又得去买几件了。
褚萼没说话,只抬起头脸色惨白满是冷汗小心翼翼沙哑低低道:“我去国外治病了。”
“不是故意不带药的,哥。”
他唇色苍白沾了点斑驳的血迹,苍绿色的眸子却温柔得如同绿宝石轻轻微笑道:“现在可以不吃药就能慢慢平复下来了。”
他自顾自在说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