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南山路老小区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车子,司机站在黑车旁低头看了看表,心底有些纳闷。
沈秋泽如果当晚宿在桐南山这个老小区,第二天必然是保持着某个时间准时下楼,但是如今超过这个点快半个小时,男人还没有下楼。
这件事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是平常,但放在沈秋泽身上多多少少有些罕见。
司机放下表,再抬眼时才看到男人冷着张脸出了楼道,看上去心情并不怎么好。
“今天早上看到有人附近吗?”
车子发动后平稳地行驶几分钟后,坐在车后座的男人忽然低沉问道。
听到沈秋泽这句话,司机立马打起了精神,仔细地极力回想着小区附近是不是有什么人混了进来,过了好一会,他才谨慎道:“目前早上还没有可疑的人在小区附近。”
司机带着点顾虑道:“但是这个小区比较老旧,摄像头安保并不完善,对您的安全不是很有保障,我建议您再抽调一些人……”
司机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男人打断淡淡道:“不用。”
司机被打断后有些欲言又止,但是想到沈秋泽的性格便又闭上了嘴。
坐在后座的沈秋泽双手交叉在腹前,眉眼间带着点阴郁偏头望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场景,想到昨天拽着他领子的吴楚红着眼,对他冷冷道:“老子明天拿饭去喂狗都不会再拿来给你。”
今日吴楚果然没有再给他送任何东西。
就算他早上站在屋子发玄关处整整站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也没有听到门外有任何动静。
不是来晚了,是压根就没来送。
沈秋泽垂下眼,宝蓝色袖扣泛着冰冷的光芒,他静静盯着那枚宝蓝石袖扣,仿佛看到了死寂冰冷的大海,胸腔中一股海水倒灌进感官的窒息感重新回来。
他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漠然抬头,望着窗外晨曦的光,周身气息冰冷。
心底那块被撬开的地方,重新被密不透风的泥沼缠绕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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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玩意?”
刚起床头发乱糟糟的吴楚盯着厨房中炒锅中的一团黑焦东西沉默了一下,转头望着站在他旁边一副若无其事的男人。
男人袖子挽到了手肘处,半响都没说话,等到吴楚盯着他足足一分钟后,他才道:“不记得了。”
“好像是土司片?又好像是火腿肠……”
殷缙偏头咳了咳道:“放的东西太多了,不记得了。”
吴楚将锅头放在洗碗池中,开着水龙头,看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随着水漂浮在锅头中,冷不丁道:“吃得还挺丰盛的嘛。”
他拿起锅铲将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铲起来,深吸了一口气漠然道:“能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吗?”
“让你大早上的就进厨房想毒死我?”
殷缙喉咙动了动,没敢说是因为吴楚没一大早就咣当咣当在厨房给小白花做饭,他路过了厨房瞧见了心情好。
又在开冰箱时见着了鸡蛋,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昨天吴楚靠在沙发上偏着头睡觉时的困倦样子,鬼使神差地把鸡蛋拿在了手中去了厨房。
等殷缙回过神来,厨房中的锅已经冒着黑烟,吴楚睡眼惺忪地闻着味起床了。
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殷缙若无其事道:“想换个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