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厂长走到江东来身边劝他:“厂长,这个局面对我们很是不利啊,咱们也走吧,人都走光了,咱们还留在这有什么用?”
江东来没想到自己费了半天心思煽动工人们来上访,居然被县委刘书记几句话的功夫前功尽弃?这让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挫败感。
江东来考虑了一会儿说,我们不能这样就失败了,必须要想办法把局面挽回,否则,真的到了纺织厂被人收购,我们还有什么出路?
副厂长说,我们必须回去给工人做文章。
江东来垂头丧气领着副厂长一行人灰溜溜打道回府,眼角余光瞧见有几位身穿警服的公安冲几人方向走过来,为首一人隔着几米远冲几人问道:
“谁是纺织厂的厂长江东来?”
旁边几名下属立马把眼神投到江东来身上,江东来眼见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犀利,察觉到对方估摸来者不善,当着下属的面假装硬气回了一句:“我就是纺织厂的江东来,你们找我什么事?”
“江东来,你涉及散播不实谣言鼓动群众闹事,现在要对你进行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公安严肃神情对江东来宣布。
江东来顿时吓的脸色发白,两条腿不自觉连连后退,口中连连冲着公安辩解道:“我没有,我冤枉,我怎么会鼓动群众闹事呢?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哎你们别动手啊!你们别抓我,我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
此时此刻,江东来说什么都晚了,几名警察一拥而上二话不说把他押解上了警车,他的几名下属见状也吓的两条腿直打哆嗦,直到眼睁睁看着警车屁股冒出一缕青烟跑远了才反应过来。
他们的江厂长已经被公安局抓了!如果带时候江东来在里面经不住审问,把他们也交待出来,那么不是都倒霉,几个人想到这里,心里冷冷的。
话说招商局长钱成贵,他一大早上班听说纺织厂的工人近两千人把县政府大门堵了个结结实实,心里顿时说不出的高兴,对他来说,有人搅黄了金老板投资正中他下怀,只要金老板不来投资,自己的目的就达到,其他的和自己无关。
到了下午时分,又听说县委刘书记亲自出面向纺织厂的工人们做通思想工作后,工人们已经相继散了,领头聚众上访的纺织厂厂长江东来被却被公安局当场抓了,听说现在公安已经对江东来开始审问,是谁指示他们这样干。
听到这个消息后,钱成贵坐不住了,奶奶的,如果审问起来,江东来把很多事情都交待出来,会不会影响到自己?顺手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副县长蒋志高的办公室电话号码,电话接通后,钱成贵问蒋志高:
“蒋副县长,听说纺织厂的厂长江东来被公安局的人抓了?这消息确切吗?”
电话里传来蒋副县长假装淡定口气:“闹出这么大动静,总得有个说法才能向上面的领导交代?江东来被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钱成贵却牢骚满腹:“蒋副县长,您说这事闹的,县里负责招商引资工作的领导宁可把纺织厂无偿给了外地的老板也不考虑本地老板来收购,能怨那些纺织厂的工人们集体上访吗?我看这事不能就这么轻易说完就完了。。。。。。”
蒋副县长自从听说江东来被抓后正满腹心事,哪有心情听钱成贵废话唠叨,在电话里随便敷衍他几句后,推说比较忙顺手就把电话挂断了。
一出闹剧结束后,最倒霉的人当属领头闹事的纺织厂厂长江东来,这家伙被抓到公安局后立马被关进了审讯室,公安局特意安排了一位审讯经验丰富的领导审讯他。
十几个平方大的狭窄审讯室里,一进门就给人一种逼仄的感觉,江东来两只手被牢牢铐住,一脸无精打采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负责审讯的公安局领导问他:“江东来,你为什么要煽动工人们闹事?把该说的都说了吧!”
江东来起初挺直脖颈矢口否认:“绝对没有的事,工人们个个都是自发去县政府门口上访的,我想拦都拦不住。”
公安局的领导见他到了这时候还睁着眼睛说瞎话,索性把一些工人和信访办工作人员交谈时的录音当面放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