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灯光偏暗,沈青时只觉得耳尖都烧的发烫。
她完全不想去问季延礼要记住什么,她也没想过让他记住。
“我…”她有点不自在,低声说,“你没有必要这样。”
从寄宿到亲戚家之后,她就很不习惯这样被人照顾了。
没有人这么做,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何况这么隐秘的事情,沈青时也没有打算真的和谁讨论这个。
季延礼并不在意她的拒绝:“如果这样能够让你舒服点,我去做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一点作假的意味,甚至十分自然。
他顿了一会儿。
“我母亲,”他突然说,“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她,印象也不多。”
没料到他会提到这个,沈青时愣了愣,也被吸引去注意力。
季延礼轻声笑了笑:“但是我记得,她特别认真的告诉我,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承受特别痛苦的事情。”
“我吓坏了。捏着拳头问她是不是被人欺负,我能不能去帮她打架,或者替她承担。”
听他讲述,沈青时也没忍住,有点想笑。
她没想过季延礼还有这样的一面,可是转念一想。
不管如今他是什么样的大人,他曾经也都还是一个小孩子。
季延礼也翘起唇角:“她和我说这件事没有办法替代,但是我可以多照顾她。”
季母如此义正言辞的告诉小延礼,“妈妈很痛苦,你这几天要乖乖的不许惹事”。
端茶倒水,帮忙跑腿,捶肩揉腿,小季延礼被使唤的心甘情愿。
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意识到,他母亲说的是什么事,又教给了他什么。
“所以到现在也还是这样的。”
季延礼笑意轻松:“所以现在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都是我母亲当年教会我的。”
沈青时也顿了顿,笑起来:“伯母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几乎能想到季延礼的母亲是如何教育他的。
和她不一样,沈青时顿了顿,想提家人,又觉得自己没什么能提的。
季延礼也没有在意她的迟疑:“嗯。她家里很有钱,特别宠她,什么都不用做,结婚后也还是像个小姑娘一样。”
“可是这样很危险。”
太过恋爱脑和天真都是不可取的,季延礼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他看见了沈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