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解风情,整天工作工作多没意思啊,我们晚上去酒吧吧,我请客你们买单。”苏希仁自以为可爱地噘着嘴。
“就算要去酒吧也不和你去,你去的酒吧不适合我们。”她一脸奸诈地笑道。
“怎么不适合了?”苏希仁不服气了,难道他去的吧很没品味吗?
“我们又不是GAY,去GAY吧不合适的。”
“呸呸呸,谁是GAY啦?可不带这样污蔑人的啊。”苏希仁大怒,他可是纯爷们!纯的!
“你不是GAY?”陈竹倒有些意外,他这花枝招展的样子可是比女人还女人啊,“难道你不是小受吗?”
“又胡说八道!”苏希仁还没怒,陆彦先皱眉,小丫头近来思想不正,老想着把男的和男的撮合在一起,什么小攻小受,理论还不少。
“什么小受?我是小攻!小攻!总攻!”苏希仁怒气冲冲地嚷嚷,没想到他的知识面还挺广。
“还说你不是GAY?”陈竹笑得花枝乱颤,就说她的眼光不可能出错的嘛,瞧,一瞅一个准。
陆彦一惊,这家伙还真是……
“你要小心点。他是总攻呢,你这副别扭受的样子最危险了。”陈竹笑着在他耳边添油加醋。
“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污浊想法给我从大脑中清除掉。”
陈竹这下可是犯了众怒,只得乖乖举手投降。
“好了,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位了。”被他们逮住审问讨论了一下午,苏希仁早就头晕脑胀了,这两个人实在不可爱,还不如去面对他可爱的电脑呢,又被陈竹这么一刺激,立刻撒丫子跑了。
“打个电话给你妈吧,估计下午的行程也该结束了,晚上我已经订了位子一起吃饭。”看了看表,时间也不早了。
陈竹给李明清打完电话,突然发现墙上挂了幅油画,之前一直没注意到,“咦,这幅画有些意思。”
“说说。”陆彦双手插在口袋里,和她并肩仰头靠在办公桌上欣赏着。
“画面沉静漂亮,画家和你应该是同种类型的人,清醒而理智。当他独自面对自己的内心时,他对人生的无常和无助采取的是一种近乎旁观式的冷静态度,但是却传达给人一种孤独无助的感觉,他所呈现的画面就是这种态度的内心意象,把潜伏的某种预感和征兆用最日常化场景表达出来,平静甚至漂亮但有某种危机感。在平静中,你会更强烈地感觉到只有你自己的那种无助感觉,以及更强烈地感觉到你不知道随时会怎么样的无常感觉。”她不知不觉说了一大串,这幅画给她带来了深深的共鸣。
“知我者,小乖也。”他搂着她的肩膀。“第一次看到这幅画的时候,我和你的感觉一样,那是一种触动灵魂的共鸣。”
“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这样冷静理智的态度对画家可不是一件好事啊。”艺术家的内心只有敏感丰富,富有激情,才容易创作出优秀的作品。
“哈哈,这幅画是那位画家众多作品中最特别的一幅,他的风格一直不是这样的,用庸俗和艳丽的色彩来加强嘲讽和自我嘲讽,带有那么一种泼皮幽默的味道,只有这幅画与众不同。”
“有意思,有意思,”陈竹也很喜欢这幅画,赞叹不已,“你和这个画家很熟?”
“不算,只是卖家和买家的关系,你知道艺术家总是有些古怪脾气的。”他耸耸肩,忘了自己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开完会带你去宋庄淘淘,你肯定会喜欢那里的。”
“宋庄?”她微讶,难怪了,心里有些小小的期待和雀跃。
一九九五年圆明园遭清理后,原居那里的艺术家们四处流窜。散居各处,在此后的一两年间纷纷来到宋庄与先期定居此处的艺术家会合,宋庄的艺术家队伍逐渐壮大,声名鹊起。
一大批掌握当代艺术界话语权的艺术家都在此安置工作室。随着艺术家逐渐形成规模,宋庄开始被称为“画家村”,成为中国最大的一个原创艺术家的聚居群落。原来单纯的艺术家居住性聚集形式,也逐步发展为原创艺术家、画廊、批评家和经纪人等共同形成的艺术集聚区。附近的村舍都成为艺术家的摇篮,美术馆,艺术园,美术基地,工作室。比比皆是,画廊也是不计其数。
不过此时的宋庄肯定还未发展得那么成熟,这样也好,不至于太商业化,不会有太多不靠谱的艺术家,倒算是原创艺术的净土。
陆彦拉着陈竹的手一路有说有笑地走出办公室,公司里众人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在楼下遇见胡米的时候,小姑娘的脸上闪过一丝黯然,结果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手里一大摞文件夹全部摔了出去。
噼里啪啦,好大的动静。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迷糊。”被撞到的人不但没有愠怒,反而轻笑地帮胡米把文件捡了起来。
“田,田,田宇恒,谢谢你。”胡米的脸红透了,在陆彦和陈竹面前丢脸了,好糗啊。
“小迷糊变小结巴啦。”田宇恒继续嘲笑她。
“你没事吧?”陈竹连忙过来帮忙。
“我没事。”胡米窘得差点要哭了出来,明明自己比陈竹还要大几岁,怎么在她面前自己就像个成天犯错的小孩呢?
“我来拿好了,成天笨手笨脚的。”田宇恒轻敲了胡米脑袋一记,惹得小丫头龇牙咧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