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璞瑜早生十年,大汉或许不会风雨飘摇。
“朕会去问太皇太后的意思,江山、她为主。”小皇帝站起身,目光坚定,看着裴瑶的眼睛认真道:“朕此生最敬佩的人便是太皇太后,虽为女子,才能不输男儿。”
竟还夸她!裴瑶不敢相信小皇帝的觉悟竟有这么高,按理来说,太皇太后掌权压制她,两人应该是敌人才对。
夸赞敌人,便是最大的胸怀。
皇帝走了,来时郁闷,走时潇洒。
裴瑶觉得好笑,小皇帝是来找她聊天的,她懒散地打了哈欠,或许明日一觉醒来,就会兵临城下了。
裴泽死了,裴绥就没有儿子了,江山给谁呢?
裴瑶笑了,抱着自己的被子快乐地去睡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半日里的事情,梦到李姑娘将她刚穿好的寝衣又给剥了,剥了不给穿。
不正经的事情再度上演,最后,自己又醒了,身侧没有人。
她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却也没有再做梦,但她多了一个想法,要在李姑娘身上作画。
玉榻上讨不到好,这个必须要实现的。
一觉醒来,未央宫里的宫人少了一半,裴瑶起身,往日里洒扫庭院的宫人都不见了,青竹若湘在扫地。
疑惑浮现在裴瑶的心口上,她走出殿门,“发生什么事情了?”
青竹若云对视一眼,“娘娘不知,叛军在城外五十里地,宫人都跑了。”
“这……”裴瑶不可置信,摸摸自己的乌鸦嘴,皇帝昨夜怕是有想法了,她摇摇头,回殿继续睡觉。
长乐殿内的太皇太后闲暇之际在临摹字帖,纤细的手腕刚劲有力,写出来的字迹略有狂草,如同那夜舞剑。
长乐殿内的人都很镇定,没有同其他宫人一般慌张逃命,不过,逃命是她的意思。
最后再推一层浪涛,就看裴绥的本事了。
她站起身,观望自己的字帖,唇角噙出一抹笑,唤来若云:“告诉裴绥,裴泽死了,自己逃出大牢被难民杀了。”
若云揖礼,让人去给裴将军传话。
太皇太后悠闲地走出寝殿,负手而立,目光懒散,眼前的一切很美好。
她笑了笑,脸上涌现出满足的笑容。
裴泽死了,裴绥会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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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瑶出宫去了,坐着马车,身后跟着御林军,她要去裴府。
此刻明白太皇太后为何不让她断了裴家,裴绥即将为帝,她是裴府的女儿,指不定还是一公主呢。
她躲在车里打哈欠,马车晃晃悠悠,她感觉一阵困倦,自己明明睡了很久,为何还是觉得困倦呢。
她不明白,修长的眼睫慢慢地垂下,徐徐合上去,舒服地睡了过去。
马车忽而改变方向,偏离原本的路线。
等裴瑶再度醒来的时候,迷蒙的视线里多了火光,她捂住自己的眼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