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里,女子的脚不随意示人,除非是自家人或者是相公,但看严成澜这架势?靳若鱼只得放弃挣扎任由顏梅拉起裙摆替自己的脚上药。
看着那双原本细緻雪白的脚踝如今又红又肿的样子,严成澜瞇起眼睛捏紧手,再看见顏梅拉起靳若鱼的手小心翼翼的上药,他又气得想杀人。
「说!怎么用的!」在顏梅上完药后,严成澜就开口质问了。
四个顏纷纷退至一旁跪了下来,她们不哭也不闹更没有喊冤,只是沉默安静的跪伏在地上。
「跟她们无关的。」靳若鱼赶紧出声,想要下床去扶四个顏起身。
「你要敢下来或再动一下,本少主马上让她们身首异处。」严成澜气势全开冷冷的说着。
靳若鱼立即僵直了身躯,然后默默缩了回去。
「回答。」平淡无波的嗓音再度响起,靳若鱼缩了下,四个顏的身躯却已经开始打颤了。
严成澜此刻越是冷漠代表他越生气,靳若鱼知道四个顏自然也知道,而且她们还比靳若鱼瞭解,在靳若鱼看不见的地方严成澜有多恐怖。
「?我?我自己捏得?」靳若鱼只得老实交代。
听到这样的话,严成澜一个眼神冷冷看过去,四个顏立即会意起身跑了,留下靳若鱼一个人面对严成澜的怒气。
「哦,你是吃饱太撑了还是日子过得太好?没事就捏自己的手玩?」平时他是怎么让人保养她的,她竟然敢自残自己。
「这?不是,那个是因为?」靳若鱼眼神飘忽的看来看去就是不敢看严成澜气到铁青的脸。
「看着本少主回答!」严成澜走过去弯下腰伸出手捏着靳若枫的下頷,逼着她看向自己。
靳若鱼被禁錮的只能看着严成澜,看着这个正在气头上的男子既使捏着自己的下頷也不敢出力,突然眼泪就流了下来,一颗颗似断了线的珍珠,滴落在严成澜的手上。
「你哭什么?」严成澜烦燥的皱眉低吼,随即放开手怕是自己捏痛她。
「你好兇!」我好委屈啊!
严成澜也不知道明明是该道歉认错的人怎么反过来指责自己。
「好了,别哭了!」最终严成澜也只能无奈的说着。
「哇!」不说没事,严成澜一说靳若鱼哭得更兇了。
「你欺负我!」
严成澜快要气笑了,他一个什么都没做的人被说欺负人?!简直荒谬至极!只是他又不能放着让靳若鱼一直哭下去。
「好了,你总得让我知道,我到底怎么欺负你了?」严成澜被哭得无法只能认栽,就连「本少主」都忘记说了。
「你没来送神。」靳若鱼指控:「那是我准备好久的。」她整整忙了快一个月,他说不来就不来!
「本少主记得,当时说要看心情没答应你要去。」他还不是为了替这条傻鱼正名吗,能执行祭天仪式的只有主家的人才有资格,靳若鱼今日能够代替自己主持祭天祈福仪式那就表示她在严家的地位与旁人不同。
换句话说,这是他严成澜在昭告世人,靳若鱼是他严家的主人,不是区区一个婢女,也是在告诉严府下人,认清楚状况靳若鱼与他们的身分地位是不一样的。
怎么这条傻鱼就是不明白自己这么做的用意呢。
「可是你知道我很努力在准备,你也没阻止我。」既然不来送神就别让她瞎忙一通啊!
靳若鱼自然是想不通严成澜的用意在哪,所以还在生气严成澜让自己瞎忙活了。
「本少主送神跟你送神有差别吗?」严成澜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和靳若鱼沟通了。
「当然有差别,你是一家之主理当你要主持。」
「你主持不也是一样?」
「我哪里一样,我又不是女主人!」
严成澜哼笑了,他看着靳若鱼勾唇说道:「小鱼儿,你是不是女主人你自己真不清楚?」除了迎亲正名、除了肌肤之亲,她靳若鱼哪里过得不像个严府的女主人?
靳若鱼因为严成澜的话愣住了,她是不是一直在自欺欺人?她是不是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嘴上说着自己只是一位贴身婢女,可实际上又有哪家贴身婢女有如此待遇?
深深叹口气,她一个心理年龄老大老大的人怎么也会犯身体年纪轻的错,仗着严成澜的宠就肆无忌惮的挥霍?靳若鱼无力的将自己的头埋在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