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成澜看着眼前的书信,静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开口:「市集上卖猪肉的蔡刚,城外种田的李孙,西大街上的陈记糕饼舖的儿子?」
靳若鱼一脸茫然的看着严成澜,内心闪过许多问号,您没事唸一堆人名给我听要做啥?
严成澜一回头就见到靳若鱼那一副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的表情,她的脸上差点就露出了:您有病的脸色来。
严成澜有些端不住了,只能赶紧低头假装认真思考书信的回覆,而后再慢慢端起茶盏喝茶。
「这些人你都不认识?」喝完茶后手上转着杯盏,严成澜朝后躺,整个人都倚在椅子上,状似随意问着。
「不认识。没见过。没听过。」靳若鱼想都没想的回答。
「嗯,那些人都有问题,碰见了别理会。」他真没抹黑那些人,那些人都是瞧上靳家在严府的地位才会答应要相看靳若鱼的。
「哦。」她几乎不出严府,怎么可能有机会碰见他们。
「你想离开严家?」严成澜双眸看似看着手上的杯盏其实眼角瞟向靳若鱼问。
靳若鱼想了下点头:「活这么多年都没离开过延平,与其说想离开严家不如说想出去走走,看看其他地方。」一个延平城镇就几乎困了她十二年,她还想要去其他地方玩玩看看。
严成澜嗯了声才说道:「给你三天时间整理行囊,三天后就出发。」
「嗄?出发?要去哪?」靳若鱼不明白怎么突然要整理行李了。
「老头子让我出门去押标顺便找高手歷练,为了两年后的武林大会提早做些准备。」部署什么的也只有离开严府的时候才能做。
「哦,那关我什么事?」靳若鱼指着自己一脸莫名。
「身为我的随身婢女不是应该主人去到哪就跟到哪吗?」严成澜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也得跟去啊?」靳若鱼皱了皱眉,可是之前不管严成澜出门多久自己都不用跟啊,那不是属于她的假期吗?
严成澜看着靳若鱼笑容更盛的回答着:「你说呢?!」不是想离开延平?要带她出门怎么一副不愿意的模样?
真这么想相看人家然后找个人赶紧嫁了?
「能说不吗?」她想要她的假期,足足有两年呢!这日子不要过得太舒服了。
「你、觉、得、呢?!」话落严成澜手上的杯盏顿时碎裂成细粉。
靳若鱼双眸瞪着那连碎片都找不到的杯盏默默咽口口水,点头说道:「三天就三天吧。」
呜,她想哭想抗议!
这个以武功为尊的世界,都不讲人权也不讲道理的,动不动就来一招吓人的功夫手法,武艺高强也不能这么恫吓她啊,难怪她会如此不想待在这世界!
这三天的时间里,靳若鱼将自家能带着的东西都带了,不能带的也偷渡上了,因为她听严成澜的意思是,这一趟押标的路程太长太远,半年内回不来不说,押完标他还要去其他地方处理部署事情,处理完直接就去参加武林大会了。
这么一算起来,靳若鱼发现她不出门则以一出门就得两年以上?
这可是妥妥的能好好看看,认识认识外头世界的机会啊,而且她连武林大会都能跟去看热闹,传说中的十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就在两年后,这可是靳南风一直想看的武林盛会,而她就这样可以参加了?!
虽然有些不甘心安排相亲的事就这样黄了,靳南风也只能一个劲儿的交代靳若鱼出门在外需要注意的事情,东扯一堆西拉一通的,只要他想到什么都要逮着靳若鱼说上好几回,就差让靳若鱼拿出一本小本作笔记了。
而靳若鱼自行将听过的话翻译过成了:有危险儘管往少主身后躲,毕竟咱是武功白痴,武力值就是拖后脚的那一个,能闪远点就闪吧!生命可是比什么都要重要。
而这三天的时间里,严成澜也没让靳若鱼待在身边伺候了,所以靳若鱼没事就跟在自家阿娘身后转,毕竟这一回出门怎么也得两年后才能回来了。
云娘虽然捨不得女儿出远门,但主家都发话了他们也只能照办,所以她也只能多製作些女儿喜欢吃的乾粮让她带在身上,也赶紧去附近的庙宇求了平安符让靳若鱼戴着。
这天夜里,靳若鱼还睡得香甜时就被人抱上马车了。
直到睡到浅眠时靳若鱼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在出发的马车上了!
她的第一趟出远门没有家人涕泪纵横告别的场面,有得就是睡得口水横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