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儿跺跺脚,“你是仵作啊,好歹也是父母官身边的,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啊。”
“本官只拿事实说话,难不成本官会构陷你们吗?这骨头……”那狗官还要生搬硬套,此刻一只哈巴狗却过来了,一口咬了骨头就走。林夏恼羞成怒,“诸位也老眼昏花了吗?连个人骨头猪骨头都看不出来了?”
王氏准备做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冷冰冰靠近林夏,“我说大侄女,你未免太心狠手辣了,我们老祖宗的骨头就被你喂狗了。”
“那可真是你老祖宗!”
林夏怒怼。就在这千钧一发,人群再次骚乱。“哟,周大夫您来了?周大夫您来的正是时候,您是个行医的,大概对骨头一清二楚了,”有一个年长的人靠近周清,给他行礼,“这骨头您给看看?”
周清可真是及时雨。他二话不说靠近锅子,挑选了一块骨头出来,观察后指了指上面的细节,“你们看,这骨头上还有毛发,人类只有头盖骨上毛发腐烂的比较慢,其余的不会黏连,这的确是猪骨头。”
“这样吧,咱们送这个到县衙去,那边的仵作更是火眼金睛,了不起让人家看看,此事就真相大白了。”
周清一面说一面将骨头捏起来,慢条斯理丢在了口袋里。初平阳急忙给吴天德使眼色。吴天德怒吼一声,“周清,你也来的太及时了。”
“小可在附近给人听诊呢,看这边喧嚷就过来了,村长,一碗水你要端平了,还有你,初平阳!你人骨头猪骨头都混淆不清,这是职业操守吗?你是怎么样爬到这个位置来的?”
周清向来是好好先生。众人几乎没见过他生气。此刻大家被周清那不怒自威的状态吓唬到了,各自面面相觑。看周清甩膀子真的要离开,吴天德吓坏了。这事要捅到县太爷跟前去了,他要大大吃亏。“初平阳,你再给看看,莫不是你看错了吧?”
吴天德有罢战的准备。初平阳心有灵犀,说什么都要再次验证。这一下看出了端倪,“油膏也不用,刚刚我看错了,百姓们,这的确是猪骨头,洗冤录中说,人骨头蒸熟以后就两头会变成黑色呢。”
看初平阳这么说,周清才丢了布口袋。林夏昂昂自若站出来,“骨头的事情闹明白了,我们也就不纠缠了,大家伙儿散了吧。”
王氏张口结舌。这到嘴的鸭子说飞就飞了,她着急坏了,不住地给吴天德丢眼色。吴天德忖度了须臾,道:“林夏,都是这群家伙造谣生事,险乎坏了你们家的名头,我是村长,给你们道个歉。”
看吴天德服软,林夏点点头,上前去搀扶。然而就在此刻,林夏衣袖中的绣花鞋却落在了吴天德面前。吴天德做贼心虚,三年前的案子发生以后,他就胆战心惊,唯恐有朝一日阴谋会暴露。此刻那绣花鞋嘭的一声落在了面前,他顿时面如金纸,战战栗栗。而就在此刻,人群中的王老三一下子冲了过去。疯疯癫癫的王老三抓了绣花鞋嚎啕大哭,老泪纵横。“女儿,我家嫣然啊,嫣然,爹爹终于找到你了。”
此刻,那王老三疯了一般推开了林夏。林夏趔趄两步,跌了下去,头撞在了旁边一块石头上。这状况猝不及防,谁都没来得及反应,沈玥儿急忙去搀林夏。林夏起身,忽而勾唇冷笑,犹如鬼附身一般。她娇滴滴一笑,模仿那豆蔻年华的女孩脸部翩跹靠近了吴天德,她就这么走了一圈,吴天德顿时汗如出浆。这都是怎么搞的啊?怎么越看林夏越感觉像极了…地窖中的王嫣然?那疯魔的王老三看到这里也变了表情,他惨叫一声“女儿啊”,就抱住了林夏。林夏依旧在嘿嘿嘿的笑,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旁边的吴天德。吴天德,你死定了!“爹爹,女儿死得好惨啊,女儿如今上了林姑娘的身,此刻要将当年的秘密告诉众人。”
那吴天德从未经历过这等灵异现象,此刻接二连三后退。吴有钱一把搀住了吴天德。林夏步步紧逼,用一种诡异的声音说:“是五谷神带我来这里的,神尊说,今日到了我重见天日的时候,父老乡亲们,我可不是林夏,我是王老三的女儿,我叫王嫣然。”
众人看到这里,都感觉毛骨悚然。这不是白日见鬼是什么?吴天德吓坏了,指了指林夏,“林夏失心疯了,大家还不快控制了他。”
周清却站了出来,“我看事出有因,大白天的,你们怕什么呢?我且问问她。”
“林夏,林夏?”
周清叫了两声,林夏置之不理。周清示意让王老三叫。王老三声情并茂,叫一声“嫣然”,林夏就点头,众人看到这里,更感觉可怖,“大白天的鬼附身了,天呢。”
林夏也明白,此事要速战速决。等会儿就兜揽不住了,她一下扑向了吴天德。做贼心虚的吴天德胆战心惊,急忙后退。林夏一个耳光丢了过去,顿时疼的吴天德满地打滚,林夏道:“大家如果不相信我是王嫣然,直接到村长家后院地窖中看看我尸体就好,爹爹,到了你惩奸除恶的时候了,你还愣着做什么啊?”
那王老三日日疯疯癫癫,嘟囔着要找女儿,要找凶手。今次终于等到了替天行道的机会,他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力量,一下子将吴天德抓住了,“吴天德,我就知道是你!你杀了我爱女,我要你血债血偿啊,走!和父老乡亲到你家后院去一探究竟。”
那吴天德此刻气喘吁吁,话都说不上来了。众人都感觉奇怪。有好事者已到了吴天德家,那人扒拉开秸秆顿时臭气熏天。众人都有点惧怕,周清道:“不就是看尸体?我是个大夫,这是我看家本领,来个人找了绳索将我放下去,我去搬运尸体。”
大家看周清自告奋勇,当即找了绳索将周清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