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记性很好。”许彦方赞许地说,踏入厅中注视着浊世浪子笑笑:“你这混蛋那天晚上,用铁臂功下毒手,我真没料到是你这与我同列第三流人物的浊世浪子。”你的铁臂功火候甚佳,足以名列一流高手之林。天下间知道你具有铁臂功绝学的人,恐怕没有几个。王八蛋狗东西,你居然把我当做代罪羔羊,我敢打赌,你一定曾经向某些人散布嫁祸谣言,说风尘浪子是掳走姜姑娘的人,所以姜少谷主才一口咬定我掳走了他的妹子,去你娘的!你这家伙好阴险恶毒。”
“你这混蛋可不要血口喷人。”浊世浪子也泼野地大骂:“我只是放出风声,说是浪子所为而已,可没人指明你风尘两字,天下称浪子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咱们成名的就有四个。”
“可借你的诡计白用了,回鹰谷的人已经证实我风尘浪子是清白的。”许彦方向前逼进,“现在,该你我两人了断啦!”
“你混蛋!你配?”浊世浪子跳起来:“你还不配替太爷提鞋,哼!太爷今晚就替你除名。”
“割鸡焉用牛刀?”主人浪里鬼愤怒地阻止浊世浪子扑出,举步上前:“这混蛋擅自侵入,那将我浪里鬼放在眼下?我要剥他的皮。”
阴手李奎知道许彦方深藏不露,却不阻止浪里鬼逞英雄。
浪里鬼的武功,比起太湖三水妖差了十万八千里,太湖三水妖也奈何不了许彦方,浪里鬼怎行?
阴手李奎乐得看热闹,阴阴干笑退至远处作壁上观,可知这家伙是个够阴险,胸有城府的人。
“你想做真的鬼吗?”
许彦方泰然背着手笑问,毫不介意已逼近至八尺内的浪里鬼。
“你这不知死活的混蛋!”
浪里鬼愤怒地咒骂着,冲上一记黑虎偷心铁拳疾飞,竟然毫无顾忌地走中宫强攻,真没把一个三流浪子放在眼下。
这家伙本来就在浊世浪子面前称老大,风尘浪子的名头与浊世浪子相等,手底下能有多少份量?预计这一记快速凶猛的铁拳,保证可以把许彦方打得半死,甚至会洞胸穿腑。
胜利永远属于沉着冷静的人,许彦方不但沉着冷静,而且神态轻松,浪里鬼违反了兵家的大忌,善战者不怒,善胜者不兴。
砰一声大震,浪里鬼飞摔在厅门口,要不是门槛高有尺众挡住了身躯,真可能滚出来天井外。
怎么被摔飞的?连在一旁冷静留心观察的阴手李奎也没看清变化。
“你,跟我去见回鹰谷的人。”许彦方指着浊世浪子沉静地说:“以便确证我风尘浪子,不是掳劫女人的风流色鬼,你说过的,好汉做事好汉当。”
浪里鬼被摔飞,浊世浪子并不感到太意外,那天晚上出其不意狭路相逢用铁臂功下毒手,自己的手臂反而受了伤,已知许彦方的真才实学,绝不是浪里鬼这种浪得虚名,却又妄自尊大的人禁受得起的,但却没有想到,浪里鬼一照面便躺下了,怎么可能相差如此悬殊?信心一失,斗志便沉落。
“去你娘的好汉!浊世浪子愤怒地大骂:“太爷哪有闲工大去确证你的清白?少做你的春秋大梦,少管太爷的闲事,滚你的!”
最后一声叱喝传出,案桌、交椅、茶具、灯台……象暴雨般向许彦方飞砸,灯火摇摇中,浊世浪子的身影,消失在幽暗的内堂口内。
变生不测,谁也没料到浊世浪子会用这种怪招脱身,许彦方刚抓住砸来的一张交椅,浊世浪子已经走了。
内堂幽暗,到处可以躲藏,如何去找?
“咦!这家伙怎么象个泼贼?”他放下交椅讶然叫。
“他是个机警精明的老狐狸,一看风色不对就抽腿,是暗算偷袭的专家;从不和强敌拚硬仗!”阴手李奎苦笑。
“他这种人,活的比任何人都长。比任何人都活得如意,他怎肯跟你去见回鹰谷的人送死?”
浊世浪子一走,乾坤双恶陈家兄弟,也乘机悄然溜之大吉,穿天井跳墙而遁。
“难怪他只能和我一样,在三流人物中鬼混。”他笑笑说:“他的铁臂功,足以在一流高手中称雄。”
“象阁下一样真人不露相,不引起注意,活动方便无往而不利,不是吗?”阴手李奎语带讽刺:“这次金陵三杰请来助拳的人中,他就是最不受重视的一个,只分配他打探传讯,摇旗呐喊,所以他可以自由活动,才能利用机会从中取利,把姜姑娘弄到手,谁会想到是他所为?”
“你不是知道了吗?”
“见到乾坤双恶陈家兄弟才知道的。”阴手李奎苦笑:
“而且见到他们三人在一起才明白的,三个好色的人在一起,就知道谁是主谋了,只有浊世浪子才‘有’勾引女人的本钱。”
“我想,你们也想利用姜姑娘,来威胁回鹰谷的人,没错吧?”他提出尖锐的问题。
“这……糟!我得去追踪乾坤双恶索人。”阴手李奎避开话题,立即匆匆出厅走了。
他摇摇头,举步出厅。
浪里鬼躺在天井里,摔昏了。揪起浪里鬼,给了对方不轻不重的五六耳光,浪里鬼嗯嗯地叫了两声,被打醒了。
“清醒了吧?”他揪住对方的衣领凶狠地问:“我在等你把我剥皮呢!”
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