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冲来的陈坤闷声叫,脚下大乱,砰一声大震。冲跌在荆丛中挣命。
浊世浪子一掌将心房已被贯裂的陈乾推倒,收了匕首大踏步向没有门扇的阁门走。
距长满青苔的石阶不足三步,突然发现阶上站着一个人影,天色太暗,那人影丝纹不动,不走近委实无法察觉,站在阶上真象是鬼魂现形。
“咦!你……”浊世浪子骇然止步惊问:“是……是人是鬼?”
“哈哈!你老兄真健忘。”黑影大笑着说。
“风尘浪子……”
“如假包换。”
“你……你…”
“我比你早到片刻。”
“不可能!你……”
“世间任何事都有可能;喂!姜姑娘大概藏在这里面,你不用带她走了,那多麻烦,我替你带啦!”
“你少做春秋大梦!你死吧!”
一道令人在大白天也很难看清的淡虹,从浊世浪子的手中电射而出。
破风声有异,许彦方从容地横跨一大步,电虹恰好在中途划出一道淡淡的光弧,似乎象被磁石所吸,许彦方就是磁石,随势走弧形加快射到。
电虹一闪即至,也一闪即逝。
“回风柳叶刀,准头与测臆的功夫不坏。”许彦方将掌摊开,丢落一把五寸长的柳叶刀:“你身上所有的牛黄马宝我一清二楚,浪迹江湖七载,我知道不少成名人物的秘辛,这是我保护自己的本钱,不要惹火我,再发射飞刀,我一定废了你,把你交给回鹰谷的人处治。”
“我跟你拼了!”浊世浪子厉叫,拔匕首飞撞登阶。
“去你的!以牙还牙!”许彦方怪叫,背在身后的左手,突然移至身前,扔出一大把朽板腐木,足有十余块之多,长的有四尺左右,呼啸飞舞着猛砸而下。
铁臂与龙纹匕狂乱地拍打,腐木朽板一触即裂散,有些更形成粉末。
在浪里鬼的内厅,浊世浪子掀桌砸交椅茶具脱身,所以许彦方用朽板腐木回敬,一报还一报,以咬还牙。
浊世浪子灰头土脸,又急又怒,刚向侧退,突然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影,还来不及有所反应,鼻尖便挨了一掌,啪一声鼻破血流,眼前星斗满无,连退五六步,几乎摔倒,吃足了苦头。
“我带你回福星老店!”许彦方大声说。
浊世浪子顾不得眼前发黑,一跃三丈如飞而遁。
“姓许的,我跟你没完役了。”浊世浪子远在百步外,向黑沉沉的小阁尖声厉叫:“我与你誓不两立,不杀你誓为人,你给我好好活着,不要死早了。”
“那么,我必须杀死你永除后患。”身后突然传来许彦方的语音,如在耳畔发声。
“不要……”浊世浪子狂叫,一跃三丈余亡命飞逃,这次,不再停下来说狠话了。
天色不早,许彦方懒得花时间在阁中摸索,弄来一些枯枝,草草杂制成火把,用火捂子点燃,毫无顾忌地进入寻找。
何处可以藏人,有火把便不难找出痕迹,推开一处用木板搭架成的障碍,再搬开一座大床柜,里面果然出现双手被反捆在一根大柱下的姜姑娘,双脚也用牛筋捆牢,嘴上有马衔的勒口布带,睁着一双惊恐无助的大眼,惶然注视着举火而入的许彦方。
“晤!捆得够绝。”许彦方笑说:“柱子够大,手无法任意用劲活动,我猜,双脚的环跳穴一定被制了,所以手和脚都用不上劲挣扎。”
他放下火把,先解开姑娘的勒口布。
“你用不着怕我。”他绕至柱后解姑娘双手的束缚,“我这人一向宽宏大量,想起你一面再无理取闹,我真该打你一顿出口怨气。”
解了束缚和被制的环跳穴,姜姑娘好半天无法站起,坐在地上揉动着手腕足踝活血,不住用仍有惊恐神情的目光向他偷瞄。
他找出浊世浪子藏在腐板堆中的包裹,颇有兴趣地检查里面的衣着物品,从这些物品中,可以了解拥有者的生活习惯、兴趣、爱好、甚至性情和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