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章佑铭半弯着腰,盯着眼前这个状态不是好的男人,轻声问:“不好意思,还不知道您姓名。”
“谢若从。”
“安全驾驶,你昨天没睡好吧?”章佑铭说完这句话,便在路边站得标直。
谢若从笑着点头,随后踩着油门离开。
不正常,这男人绝对不正常,章佑铭见到谢若从第一眼就觉得不对劲儿,石珍珠也说过,他的生物钟是紊乱的,很少时间能在白天看见谢若从,就算偶尔碰面,他也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还有他那句下意识的“你知道的,自闭症的小孩,有时候很麻烦”。
有刻意强调的嫌疑,他似乎是在营造一个事业家庭两不顺的中年失意男人形象。
下午三点多那会儿,章佑铭给石珍珠打了电话,问谢若从回去了没有,石珍珠正哄念星睡觉,电话那头她小声道:“没呢,还好念星听话,只闹了一次,怎么?你发现什么啦?。”
“没有,我就问问。”章佑铭就知道谢若从不会那么早回去。
章佑铭整合了社交网络上关于谢若从的信息,得知了他的妻子叫夏星月,两人四年前意外相识,闪婚,一年后夏星月生下了念星。
谢若从之前有个人微博,一年前停更了,正好是他口中夏星月离开她的那段时间,章佑铭点进相册,婚后和夏星月的合照已经被他删光。
于是章佑铭又翻了剩下不多的博文里的评论,试图找到点蛛丝马迹,没有。
婚后的谢若从跟朋友也基本上没有互动,能从他个人主页上找到的有用讯息基本没有。
本着要做好最坏打算的想法,章佑铭找到王瞎子,说想看看一年前西河片区九月到十一月的死亡登记。
王瞎子这回没有爽快给他本子,而是问他要干什么,章佑铭实话实说,他怀疑夏星月根本就没活着。
“你要管这档子闲事儿,那你是忙活不完的。”王瞎子闷了一口酒,淡淡道。
章佑铭夺过他的长嘴酒壶,冷声道:“管这闲事,比你喝那二两酒有意思多了。”
“那你自己想办法咯,来找我干嘛?你觉得她死了,你就证明她死了呀,来我这儿走什么捷径?真是跟张老头一个德行,什么都爱瞎掺和,小心让你去也天天扫大街。”王瞎子语气尖酸刻薄,他就看不惯章佑铭和断眉张这种爱插手凡事的“人”。
“扫大街也比你强。”章佑铭抱着希望来,却被王瞎子给堵住。
王瞎子就听不得有人说断眉张比他强,转身起来回屋拿了扫把,扔在门口,说:“去啊,扫大街去,铺子也关了,早点滚回阴曹地府去。”
王瞎子眼睛是看不见,扔东西倒是挺准,扫把尖尖正好落在章佑铭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