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逐丹这会儿正优哉游哉研究着龙王血,不是专业人心,他楞是看不出这已经干枯,变黑的龙王龙有什么用。
巫马逐丹对大祭师的意见很深,特别是小儿子被中原人杀死后,他对大祭师的不待见,就升级成了恨。
作为一个将军,他很清楚两军交战,必有伤亡这一点。他儿子若是死在冲锋、或是攻城这种战役中,他谁也不恨,但偏偏是死在为那狗屁大祭师抢龙王血的一场牵制战中。
越想,他就越为自己儿子不值。
他儿子可是发誓,要做可汗手中最锋利的刀的,结果……
“报,将军,营外来了四个人。”士兵的通报声,打断了巫马逐丹的回忆。
巫马逐丹掀眼,往大帐外看了一眼:“何人?”
“都很眼生,但其中两个身负大刀,看着圣慾天的人。”
圣慾天在漠北势力很大,这个教派所有人都用刀,这来报信的士兵下意识就把背刀青锋和石郁,认成了圣慾天的。
不过,他也没说错。
来的确实是圣慾天的人,一个圣慾天教主师兄,还有两个是教主的女儿女婿,另外一个,是教主夫人娘家的侄子,他报信,报的没毛病。
“圣慾天,来得可真快。先拦他们一会儿,本将军等会儿再去会会他们。”巫马逐丹呵笑一声,将龙王血塞进怀里,手指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叩了几下。
在这片大草上,除了回纥还有一个圣慾天,他与可汗的行动,想要瞒过圣慾天极难。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圣慾天想在这其中得到什么。
罢了,等会儿见过人再说吧。
巫马逐丹摆了一下架子,大概一柱香后,才慢吞吞出了大帐,去了营外。
大营外百米之处,四马并头而立,马上坐着四个人。营外,一排弓箭,齐齐对准马上的四个人。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巫马逐丹走出营帐,抬头着马上的人。对况曼和孟九重,巫马逐丹只知其名,从未见过他们,而石郁更是新面孔,认识他的人根本就没几个,倒是青锋让巫马逐丹有些眼熟。
巫马逐丹盯着青锋看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了他是谁,随即,他神情一肃,跳到马背上,带着几个将领,慢吞吞走向况曼四人。
走到四十五米外,他抬头,目光直视着青锋:“青大侠来我帐外,可是有事?”
况飞舟的师兄,曾跑入回纥杀过几个贵族子弟的青锋。这个人,一向神秘异常,极少出没,今日他亲自来,这一场怕不好过啊。
可汗大计正是关键时刻,这时候,不宜对上圣慾天。
青锋掀眸,没有任何拐弯抹角:“是有点事找巫马将军。巫马将军,龙王血是个烫手山芋,给我圣慾天如何?”
“龙王血?”巫马逐丹沉沉一笑,当即拒绝:“这东西,恕巫马逐丹不能给你。”
原来是为龙王血来的,龙王血可是将大祭师引到青阳关的关键之物,给了他们,万一让大祭师察觉到了,那可汗之计还能成功?
“那行吧,我圣慾天也不强人所难,龙王血想必对巫马将军也极重要,要不然,令公子也不会为了这东西,死在青阳关外。”
青锋说罢,意味深长一笑:“我来寻巫马将军前,传了封信给镇北侯,让镇北侯将那些找龙王血的属下,全都撤了回去,想必大祭师,应该会一路无阻的直达青阳关外。”
“对了,听说巫马逐丹将军前不久,给你们那大祭师传过一封信,说这一路上,拦阻回龙王血的人特别多,不但有咱中原大军,还有不少武林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咱武林人向来不参与合朝堂的事。你这一说,万一大祭师针对起咱们,那咱们可有冤无处伸了。”
青锋似是而非说了一通,反正就一个意思,青阳关至回纥这一路上,现在没有任何埋伏,大祭师一通畅通无阻,很快就会抵达青阳关了。
大祭师老奸巨滑,当一路行来,一个埋伏的人都没看到时,就问他会不会怀疑,这怀疑一旦加深,呵呵……
巫马逐丹不傻,一听他青锋这话,当即就反应过来,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巫马逐丹心下一紧,沉沉笑道:“那只能说,是你们惧了我回纥五十万大军。”
青锋笑得极为真诚:“巫马将军这是在说镇北侯吗,我想镇北侯听到这句后,必是会和大祭师说道说道。”
巫马逐丹看着他脸上的笑,突然觉得手有些痒。
圣慾天的人,个个都难缠得紧。去年况飞舟深入回纥,杀了不少部落首领,好在他杀的都是大祭师的人,若不是他过年时那一杀,可汗怕还没机会对付大祭师。
他杀的那些首领,个个都被枯鹤院放在回纥军队中,担任要职的,分割可汗的军权。若不是况飞舟那一杀,导致大祭师失去对回纥大军的控制力,这一次,可汗还机会将大祭师给弄来青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