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上前一步,像是蛇一样冰冷的目光紧紧盯住花骨香:“明日你可敢和我比炼香?”
    花骨香低垂下头,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现场突然陷入一阵死寂的沉默。
    “骨香怎么不应战?”陈少天焦急。周围已经头窸窸窣窣的嘲笑声响起。
    “哈哈哈哈,花骨香你不会是不敢了吧?”见花骨香迟迟没有应战,丁晓一改阴郁,整个人畅快的笑了起来。
    “别急,看着就好了。”徐景达已经不动如山。
    当嘲笑声越来越大的时候,花骨香抬起头来,嘴角微勾,笑容讽刺冰冷,又是这种眼神,眼睛里像装了整个星辰,看见花骨香这个眼神的长春内心一紧,下一刻就听见花骨香像是从地狱里散发出来的声音缓缓响起,“你要和我比炼香?”
    所有的人都被花骨香这种气势震慑住了,没有人回答。
    花骨香继续轻缓的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丁晓,说你愚蠢好,还是说你自大好?既然你要和我比炼香,那便比吧,不过明日,你输定了。”
    花骨香声音虽轻,但众人不知怎么的却觉得有一股凉气从骨髓里冒了出来,在场的人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丁晓回过神来之后暴怒:“花骨香,输赢不是说说就能算数的,你说我输我便输吗?我看输的是你才对!”
    丁晓身为炼香师,往日的情绪是不会如此轻易就被人挑动起来的,他们往往比常人更需要冷静,但此刻面对着花骨香,他却冷静不起来,花骨香像是能吸引仇恨似的,每当丁晓准备冷静了,就再度被花骨香一句话挑起所有怒火。
    “赌彩呢?”花骨香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丁晓的一句“我想要你的命”差点脱口而出,幸好长春眼疾手快,将丁晓按住,“你冷静一点,不然明日怎么比赛?”
    丁晓被这一句话惊醒,瞬间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表现实在太糟糕了,就像是一只被花骨香牵住鼻子的狗,丁晓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是太错误!幸好自己已经醒悟过来,瞬间丁晓眼观鼻鼻观心,整个人的气质沉凝下来。
    丁晓事实上的确是一名很优秀的炼香师,否则也不可能在这么年轻达到三星炼香师的程度,若论天赋,是极高的,只是今天由于太愤怒了,才被花骨香一两句话弄得理智全失,现在既然已经恢复冷静,那再用这种方法可就不管用了,花骨香略感到可惜的摇摇头。
    徐景达眼睛一闪,直到此刻方才洞察了花骨香的意图,用言语不费一兵一卒的就让对方失去冷静,而冷静失去了,这个人自然会方寸大乱,骨香好谋略!徐景达眼睛里出现佩服的神采。
    “我长春倒没别的想要,就想要沉香门,如果花门主输了,不如将整个沉香门赔给我可好?”长春这是在回答前面花骨香说的赌彩的问题。
    花骨香笑容淡淡:“不赌大一点吗?我要是想要长春教主的命呢?”花骨香眼眸豁然抬起,直直盯着长春。
    长春似乎没有预料到花骨香会说出这个来,一怔,随即才回答:“哦?你想要我的命?”
    “不仅如此,我还要那个炼香师的命。”
    花骨香纤指一指,直直的指向站在长春身后的丁晓,丁晓此刻眼观鼻,鼻观心着呢,闻言差点忍不住又要发怒。
    长春不愧是一教之主,听到花骨香如此挑衅意味的语句,还能忍住火气,硬生生的笑出声来:“花门主,我只要你的沉香门,你却要我和我手下的命,这算数怎么算都是我亏啊,你要不再压上点什么?要不干脆这样,我把我的长春教也赔给你,正好抵上你沉香门的赌彩,那么接下来,你又要用谁的命来作为赌彩呢?话先说在前头,我和丁晓可都算是长春教里面的一二把手,你若找个没名没姓的小角色来敷衍我,那我们这场谈判可是谈不下去了。”
    长春是要逼花骨香也把命赌上。
    “使不得,使不得啊骨香,万一要是真输了怎么办?那长春明白着是要你的命!”徐景达和陈少天一人一边劝着花骨香。
    “我不是也要她的命吗?”花骨香却不在意,声音突然扬高,“长春教主,就用我的命当做赌彩,你说可好?”
    长春摇头:“不够,不够,一命抵一命,你还得再放条人命上来。”
    “再加上我如何?”突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花骨香的脸色变了变,就看见司清晨从人群最后走了上来,来到了花骨香的身边。
    “你是谁?”长春问,她并没有见过司清晨,“哪里来的无名小卒。”
    有小厮趴在长春的耳边说了司清晨的身份:“据说是城主古藤的亲传弟子,和花骨香关系甚密。”
    长春听完就笑了,“那好,就如此吧,花门主,明日天丰台不见不散啊。”说着就带着众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