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只这么想着,脸上就浮现出了笑意,然而还没等她笑完,便听见雁危行用一种很平静的口吻说:“兮兮,恭喜你突破元婴期,这是我给你抓来的贺礼。”
一听见“贺礼”两个字,年朝夕下意识地想说谢谢,然而还没张嘴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抓来的贺礼?等等!抓来的?
年朝夕豁然抬头看去,正看见雁危行侧过了身,露出了方才一直被他挡的严严实实的东西。
一个大活人。
一个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大活人。
那人嘴里塞着白布,被一根质量上乘的缠金绳捆在了椅子上,正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她。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映照的那人光秃秃的脑门,亮的几乎能反光,闪的年朝夕眼睛疼。
光头,佛修。
年朝夕和那佛修面面相觑,脑子突然间转的飞快,一下子想到了杜衡书院的演武中那个让河下城少城主特意调高手过来对付的佛修。
不久之前她和雁危行的对话也重新回荡在她耳边。
雁危行:我去找一个进入第二轮的修士揍一顿,让他把位置让给你,那个佛修怎么样?
年朝夕:我们要以理服人啊!
回忆结束,年朝夕僵硬地抬起头,对着那少年佛修生无可恋的视线,一阵阵的窒息。
啊啊啊雁危行!这就是你的以理服人吗!你以什么理!物理吗!!
偏偏,雁危行还就站在她身边,语气中带着点儿微妙的骄傲,说:“这佛修正是河下城重点要对付的人,但在我看来实力远远比不上兮兮,由此可见,河下城那被调过来的所谓高手多半也是不足为惧,兮兮这次必然能旗开得胜!”
话音落下,被人当面说不行的佛修翻了个白眼,整个人直接往后一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年朝夕:“……”她更窒息了。
雁危行你快闭嘴吧!你为什么能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这么戳人心窝子的话!那小法师看起来都快被你戳死了啊!
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直接伸手捂住了他还在瞎说大实话的嘴。
雁危行眨了眨眼睛:“……?”
年朝夕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郑重道:“我松开你,你先别说话了,快先去把小法师身上的绳子给解了!”
她松开手,雁危行却眨了眨眼睛,说:“不行,这佛修实力不太够,逃跑的功夫却连我都觉得棘手,我在赌坊找到他时,就险些让他从我手里逃出去。”
年朝夕:“……”
她眨了眨眼睛,又掏了掏耳朵。
等等,从哪里找到的?
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年朝夕斟酌:“方才你说……”
“赌坊。”雁危行补充。
年朝夕:“……”
她迷茫了,困惑的看着那小法师。
那小法师翻着白眼,往后靠着踢着腿,毫无形象可言?
怎么回事儿啊?这世上佛修都是这德行的吗?
年朝夕费解。
佛修很少入世,她这辈子长到这么大,算上眼前这个小法师,一辈子也只见过两个佛修。
上一个是净妄。
那五毒俱全的和尚给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