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危行“唔”了一声,含糊道:“对面来帮手了。”
帮手?
年朝夕立刻就想到了方才在自己面前消失了的净释。
她警惕问道:“净释?”
雁危行:“是他。”
年朝夕立刻又急迫了起来。
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敏锐地问道:“等等!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把雁危行带走的是那死气,它把雁危行带到地下百丈,如今又喊来了净释,肯定不是单纯想和他聊天。
在年朝夕想象中,他们现在应当是打的不可开交,雁道君时时刻刻等着她去拯救。
那么他哪儿来的功夫分出神识来指导她控制识海?
意识到这一点,年朝夕险些破音:“你到底是在干什么!”
她整个人瞬间慌到不行。
然后她就听见雁危行声音沉稳道:“你别慌,问题还不大。”
年朝夕:“……”
她听见他淡淡道:“这里有个大家伙想吞了我的生机,但估计是没想到我是个硬骨头,现在我们两个正在对峙。”
他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年朝夕听得险些心肌梗塞。
有个想吞了他的“大家伙”在一旁,而且雁危行既然说是“对峙”,那就是说他现在也解决不了那个“大家伙”。
这生死关头,对他来说叫“问题不大”?
年朝夕深吸了一口气。
她觉得现在的雁危行有点儿不对劲,而且不是说他这个人不对劲,而是说……他仿佛一瞬间游刃有余了起来。
之前的雁危行遇事往往也都游刃有余,但那时的他所表现出来的游刃有余是出自对自己实力的自信,而现在……是一种仿佛对万事万物的漫不经心。
年朝夕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雁危行,你恢复记忆了?”
雁危行那边安静了片刻。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又变成了年朝夕熟悉的那种包容温柔。
他说:“想起来一大半了,兮兮……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年朝夕:“那你就等我过去。”
雁危行:“我瞒了你很多事。”
年朝夕:“你又不是故意的。”
雁危行轻笑了一声。
笑声落下,他淡淡道:“他们要过来了,兮兮,我在这里等你。”
下一刻,红色的光球在年朝夕脑海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年朝夕一顿,随即更加迅速的用神识一遍又一遍扫过密密麻麻的溶洞,脑海中迅速解析着。
狗比净释都过去帮忙了,她的雁道君还是孤军奋战。
她死的那两百年也就算了,她既然还活着,又怎么可能看着他孤军奋战。
不管是谁,想吞噬他生机的、想拿他达成什么目的的……
——都给我滚的远远的!
一瞬间,年朝夕的神识迅速攀升,一缕缕神识顺着复杂的符文溯逆而上,最终都通通汇集到了同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