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婶之前说这个汤最补气血,她昨日里亲自去找军医抓的药,然后今早赶着晨训完,带去灶上盯了半个多时辰慢慢熬出来的。
熬药时浮沫溢了出来,她当时有些打瞌睡,看到药扑了出来,一时着急忘了拿东西垫,直接就端了把手,瞬间就被烫红了。
这事太蠢了,她不想细说。
钟离廷并没指责她什么,而是直接转过身,去床头暗格里拿了盒伤药,转手抛给她:“自个儿把药上了。”
如花花抬起手,稳稳的接住了钟离廷抛来的药,目光却一直盯着钟离廷轻薄的上衫背后氤氲出的血迹。
那里殷红一片,是刚刚抱她时伤口又裂开了?
如花花小脸了顿时一沉,喊,“哥哥。”
那边,钟离廷自己动手把药盛了,扬起下巴,拧着眉一口气将那浓郁的苦药给喝了,才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如花花,“脱衣服。”
钟离廷正把空碗放回去,闻言几乎是一寸寸的回头:“?”
他脑子转的飞快,极速便反应过来后被背伤口的事,转了身,倚着桌案,一副十分没正形的模样,戏谑道,“小孩,青天白日的,耍什么流氓?”
哪料,这会如花花没被他的调侃唬住,反而一副快急哭的模样看着他,“伤口裂开了。”
钟离廷身体一顿,缓缓站直了身体,“没事了,早就不流血了。”
“哥哥骗人。”如花花抿着唇,死死盯着他。
钟离廷:“……那一会让军医来处理一下。”
如花花固执道,“现在。”
“现在?你?”钟离廷刚想说些什么,忽然听到小姑娘开了口。
如花花吞了吞口水,忽然小声嘟囔道,“又不是没看过……”
话语也不知道得了谁的真传,语不惊人死不休。
艹……
这哪儿来的小流氓。
钟离廷惊奇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内心十分怀疑是不是卫令把她给教坏了,半晌,才默默叹了口气,“行吧。”
钟离廷本就只披了一层薄衫,解开衣带,简单将衣衫往后一褪,便露出了劲瘦有力的窄腰,笔挺挺地立在那儿,站姿格外标准。
背后却半天没动静。
钟离廷不由回过头。
如花花手中攥着药瓶,眼眶有些红红的,氤着一层雾。
钟离廷微不可察得叹了一声,“小哭包。一会眼泪沾伤口上,可真要疼死哥哥了。”
说着,钟离廷微微抬了抬手肘,想把堆到腰际的衣服穿上去,下一刻,却明显感受到了一份来自背后的阻力。
他微微偏过头。
如花花抓着他的衣领,声音发哑,“要上药。”
“行,都听你的,”钟离廷重新将衣服褪到腰际,慢条斯理道,“省的一会儿又要哭鼻子。”
如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