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收拾讲台没有离去的陈夫子甩来一记眼刀。
“郁安同学在吗?你的家人在学院门口给你送东西。”一名杂役到地字班门口叫郁安。
他的家人只剩一个了。
“我和你一起。”徐子毅说。
外面的街道上熙熙攘攘,但郁安一眼就看到人群中驻足的少女。
她拎着一个包袱,看着一个个离开的学子,注意到郁安后,她惊喜地朝他招了招手。
郁安感觉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塞满了,他没想到仅仅分开一天,他会这么想念云遥。
徐子毅发现云遥后瞪大了眼睛,他惊讶地喊道:“是你?”
他跑到云遥旁边,问:“你怎么在这?”
云遥也想起来了,这个浓眉大眼的青年不正是那日跳到衙门里的那位吗?
云遥指了指徐子毅身后说:“我来找我相公。”
徐子毅转头,见郁安走过来,丢给他一个眼神。
好冷。
徐子毅缩了缩脖子。
云遥把包袱递给郁安,说:“这里面是一双棉鞋和两罐我做的肉酱,天冷了,你脚上的鞋不能再穿了。”
“嗯”郁安点头。
“在学院感觉怎么样?”云遥问。
“还好。”郁安说。
云遥走上前剥开郁安纷飞的鬓角,说:“要是哪天不想读了就回家,没人敢责怪你。”
“好,”郁安笑了。
徐子毅看着两人,难得识趣地默默走开了。没走两步就看见自家马车停在那里。他一脚窜进马车里。
徐竟舟盘坐在一角看书,一个眼神也没给徐子毅。
两人长的并不像,徐竟舟相貌端正斯文,而徐子毅是小妾所生,和母亲长得更像。
两人打生下来就不对付。
一路无话。
那头云遥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感觉斜后闪过一道气息,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发现。
只有一棵树上的积雪掉下来,发出一点声响。
错觉吧。
云遥回头继续走。
天赐躲在树后隐藏气息,等云遥走远了才继续赶路。
他只是路过,没想到云遥这么敏锐。
他一身黑衣,如蜻蜓点水般在林间起起落落,没一会儿便消失在后山中。
云夕披着厚厚的狐裘,玉笋般的双手捧着手炉,正坐在禅房边看着窗外的皑皑白雪。
“相爷。”天赐出现在云夕身后,踩在禅房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