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德兴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他嘴唇泛着不自然的白,额角有细密的汗珠,但还是坚持着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云遥的表情骤然变得冰冷,她手伸向萌叔,萌叔会意,把一张破旧的借条递给她。
云遥走上前,把借条铺平,摆在县太爷面前。
而后退到后面,说:“请县太爷明鉴,这是我堂哥云德兴半年前签字画押的借条,当时他欠了我们赌坊三十两。”
云遥顿了顿,用看死人的目光看了眼云德兴,继续说:“上面明确的写了还款期限是四个月。但他至今未还。不但不还,还赌性不改,又在赌坊欠了不少钱。”
“我作为他的堂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很心痛的,为了不让他越陷越深,我特意去提醒他还钱,然而他见到我就跑,跑得匆忙,磕伤了膝盖。”
放屁!我分明是被你揍的!
云德兴在心里呐喊。
“现在想来,我当时戴着统一的面具,堂哥怕是没认出我。”说完,云遥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面具,戴在脸上,顿时唤醒了云德兴可怕的回忆。
云遥像是没注意到云德兴的变化,他走上前,拉住云德兴的胳膊,说:“堂哥快起来吧,再跪下去,你的左腿怕是要废了。”
云德兴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脑子已经成了浆糊,他只想躲得远一点,奈何云遥死死地拉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而他的膝盖上赫然是一片红色。
云遥勾起了嘴角,说:“我堂哥的伤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不知道能不能证明我的清白。”
“如果他没办法解释他的伤口,那么云兆海安在你身上的罪名便无迹可寻,你就是清白的。”县太爷说。
云兆海夫妇不相信他们引以为傲的儿子会去赌坊,都在等他解释。
云德兴猛然惊醒,他必须得编点什么,不然他的前程就完了。
云遥看着他奋力思考的神色,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你大可以随便编造伤口的由来,但你别忘了,案板上可有你签字画押的欠条。”
云德兴瞬间颓丧,他低着头,嘴唇抽搐着说:“她说的都是真的。”
“你个逆子!”云兆海猩红着眼,冲上前掐住云德兴的脖子,喊:“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供你读书花了多少钱!”
“快住手,快住手,这是咱儿子啊!”刘氏一把推开云兆海,攥着云德兴的胳膊,哭的稀里哗啦。
云德兴被掐的喉咙生疼,不停的咳嗽。
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绝望。
门外的乡亲们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一个个惊诧不已。
这场闹剧到这里算是结束了。
县太爷吩咐官差,把这三个丑态百出的人丢了出去。
人群立刻后退,每个人的眼里都写着四个字:别来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