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蛋一直趴在床角柔软的被褥上,被一下子惊醒,竖起耳朵,不满地叫了两声。
“对不起,对不起。”韩奇旻慌乱地收拾收拾碎片。
云遥愣了一会儿,坐起身,下意识摸了摸脸,果然摸到了她的白玉面具。
戴久了之后都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了。
她喝了口水,有些困惑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在这?”
韩奇旻怕落下碎片,扫的十分仔细,听云遥询问,便说:“三天前天师在大殿做法事,你和云相都晕过去了。”
云遥瞪大了眼睛,诧异地说:“原来都过去三天了。”
“是啊,”韩奇旻接着说:“皇帝派人把你们送出宫,云相被直接送回相府了,你是被旁边这位额黑衣大侠带回来的。”
天赐嘴角一抽,说:“我估计云姑娘不想回相府,就自作主张了。”
要是想回去怎么会带着面具呢?对吧?
云遥轻笑一声,说:“多谢。”
随后她轻轻戳了戳郁安的后背,小声说:“相公,对不起。”
从背面看,郁安的耳朵还红的不行,他僵持着不想理云遥,可还是沉声问:“你进皇宫做什么?”
云遥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说:“就是想进去看个节目,一点也不好看,我以后再也不看了。”
韩奇旻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说天师做法事是表演节目的她估计是头一份了。
他无奈地说:“你想看也看不了,天师去世了。”
“哦”云遥毫不在意:“是个老头狂跳五个时辰都得折寿。”
韩奇旻感受到云遥身上一股如有实质的怨念,但还是解释道:“天师不是跳的,是被他的徒弟们用木剑刺死的。”
他一下子激动起来,边说边动,表演的绘声绘色:“你和云相晕过去之后,天师大人还在做法,他的弟子们舞着的剑突然齐齐朝他刺去,一下子万剑穿心。”
“但是不知为何有一把剑朝你和相爷这边飞过来,飞到一半突然偏了方向,射到大殿柱子上,插进去好深一节。估计是风太大把剑吹偏了。”
韩奇旻捂着胸口,显然有些后怕:“当时真是把我吓死了,要不是我非要看法事也不会变成这样,还好你醒过来了。”
风可没有这么大的威力。云遥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恐怕那把离她最近的木剑感应到她的存在,所以朝她冲过来,那是谁救了她呢?
云遥突然想起幻境中的少年,那个相公的弟弟。
她叹了口气,问:“那个天师弟子怎么样了?”
“他当场跪下了。”韩奇旻说:“他说是因为念错了咒文导致剑出了问题。他后来就被侍卫拖下去了。”
云遥嘲讽一笑,恐怕那才是唯一正确的剑。
如果她没有撑住,被吸进天师的身体,那么恐怕所有木剑都会发光,被万剑穿心的就是她了。
“等等,”云遥突然疑惑:“你怎么在我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