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九霄环佩一件件乐器被拿了上来,摆满了整个大厅,只要孙雪岚能够想到的,顾倾城都能拿出手。作为大家闺秀,琴棋书画都不在话下。顾倾城那日所敲的入阵曲,只怕通晓乐曲之人,早就将曲子谱写出了七八分。既然孙雪岚与王莺莺有备而来,她又怎会被这两人偷了家?“放心,那曲谱我已经对比过了,与顾倾城那日所演奏的一样。只怕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曲谱已经流传出去。”
王莹莹压低了声音,凑到孙雪岚耳边嘀咕着。“你本擅长抚琴,就以琴为器,将曲谱弹奏出来,坐实顾倾城窃取一罪便可。”
孙雪岚应声点头,让丫头搬了古琴过来,“我在家里所用之琴,可是在南郡高价拍下来的,其手艺出自南郡名师之手,岂是你这等乐器能比的。”
嗡!弹下一个音符后,孙雪岚咻的一下,脸色大变。“不对,你这琴……”孙雪岚诧然,迫不及待的坐下,双手来回在琴弦上扫拨着。顾倾城抿着茶水,无所谓的说道:“噢,这是我爹征战时,一个不知名的琴师抵押在这里的,好像叫什么九霄环佩,其声温劲松透,倒是一把好琴。”
“嘶!”
孙雪岚吸了一口冷气,九霄环佩,这可是她的教琴师傅梦寐以求的名琴,寻了几十年终不见其下落。没想到,竟在顾家之中!这般想着,孙雪岚挑眉说道:“我若是弹奏出来曲子,你不光要给我道歉,我还要这一张九霄环佩作为道歉礼。”
“孙小姐客气了,若是真的,这一把九霄环佩赠于你又如何呢?”
顾倾城笑道,随意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孙雪岚的气势更盛了一分,双手落于古琴上,快速的波动着琴弦。回荡开来的琴声环绕开来,配合上九霄环佩古朴的琴音,倒是别有一番的味道。沉静在琴声中的顾倾城连连点头,直到孙雪岚演奏完,才略有些回味的睁开眼。“怎么样?”
孙雪岚傲气道,左右使了个眼色,就要搬走这琴。顾倾城却是笑道:“不着急孙小姐,近日来有不少乐客登门拜访,他们也想目睹著作者真容呢。”
说罢,顾倾城拍了拍手,红鸾立刻将后方的屏风撤下。只见十来个男子坐落在那,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其中一个起身拱手道:“顾小姐,在下不才,也想领教这九霄环佩。”
“噢,请便。”
顾倾城抿着茶水颔首笑道。孙雪岚与王莹莹的表情立刻僵住了,他们哪里知道这里还有他人,还是这么多的男子!“请赐教。”
那人上前对着孙雪岚拱手,随意的坐下后,双手犹如闪电,在古琴上弹奏着。那琴声,却是比孙雪岚的要高出上百倍。除此之外,弹奏到一部分时,那男子还摇头晃脑的说道:“放下孙小姐的琴音在这里弹错了,应当是此音,扫弦而出,方能震撼人心。”
“入阵曲是出战所用,万千将士众志成城,守卫家园,期待凯旋之曲,调在这应当高上一分,方能凸显出我方男儿的热血。”
“孙小姐,这三大高调,一次次上升,正如战场之上,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节节高升,直捣黄龙。怎在你手中,却是再而衰,三而竭呢,气势不足,败军之象。”
最后琴弦一扫,那人意犹未尽的站起身来,对着孙雪岚微微拱手,回到了座位上。“若是这曲子的著作之人,只有如此水平,可真是糟蹋了这九霄环佩啊。”
孙雪岚更是一阵面红耳赤,怒声道:“顾倾城,你用不着这般羞辱于我!”
“噢?怎么算是羞辱了呢,孙小姐,这不过是以琴会友罢了。”
顾倾城诧异的看着孙雪岚,起身笑道:“孙小姐既是这入阵曲的著作者,那九霄环佩我自当奉上了。”
“对了,大家也都听到了吧,孙雪岚孙小姐,乃是入阵曲的著作人。今儿个出去了,大家记得帮孙小姐多宣传宣传,让全京城的人都知晓孙小姐的才华。”
“还有这九霄环佩,也一并赠与孙小姐,就当是我的赔罪。孙小姐,可要收好了。”
顾倾城蹲下身,主动将古琴拖起,双手递出,看着孙雪岚。此刻的孙雪岚,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两眼红红的看着顾倾城,银牙紧咬。“孙小姐?莫非这道歉礼,您不满意?”
顾倾城疑惑的看着孙雪岚。孙雪岚一咬牙,接住古琴道:“你知道就好,本小姐才不跟你计较,这道歉礼我收下了。”
边上的两个小丫头立刻拖住古琴,帮孙雪岚抱着。只是在抱着古琴的瞬间,周边人的眼神全变了。孙雪岚只觉得被盯得难受,衣袖一挥直接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再见。”
“慢走,不送啊,孙小姐。”
顾倾城笑着说道,让仆人送那两人出去。“各位辛苦了,接着去忙吧。”
打着招呼,顾倾城又给每人送了一些银子。她顾家最不缺的,便是人。她爹征战数十年,所救下的孤儿寡母无数。顾家上下的仆人,全都是忠烈之后,不光读书识字,骑马射箭,琴棋诗画也不在话下。就凭孙雪岚这三脚猫的功夫,当真是不值一提。“小姐,真把九霄环佩送给她了?她分明就是来找事的,能做出入阵曲才怪呢。”
红鸾气呼呼地说道,为顾倾城打抱不平。顾倾城摇了摇头,轻声笑道:“不着急,这九霄环佩是谁的就是谁的。用不了多久,她让回来,跪求着我收下九霄环佩。”
当日,也不知道从何流传出,名琴九霄环佩的消息。更不知道经过谁的杜撰,说是顾倾城所演奏的出战入阵曲,是九霄环佩的主人做做。而有人,在顾家大院子外,看到了孙家小姐,抱着古琴九霄环佩,前往拜访。出门时,还有数十个丫头与仆人,护送着九霄环佩离开。正是当日,有经通琴者路过顾家,听到了九霄环佩弹奏的声音。当真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前往拜访孙家的人,都快要将孙家的门槛踩踏了。被迫谢绝客人的孙雪岚,只能躲在闺房里,久久不敢出门。“顾倾城,我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