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紫蕙挑了挑眉,暗影卫却是听话的很,一溜烟的都没影儿了。是啦,将臣才是真正的眼高于顶,似乎什么事在他的眼中都不是事。便连惩处暗影卫她也觉着他不过是做做样子的罢了,分明是没有当回事儿的样子。
“你不困吗?本宫困了。”说着,他转过身慢悠悠的走出了苏画苑。
紫蕙抚了抚额头,颇有些‘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触。他这般自大,这怎么了得!
“将臣,是不是要有一日他们占了你的府邸,抢了你的侧妃,使唤你的奴仆,让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你才会觉得大祸临头啊。不对,你才会当做是回事啊。你看看,阎教教主马上就要被我们给抓住了,你却突然放水,这是何道理?”她跟在他身后道,心里略有不痛快。
她的不痛快来自没能将凤邪给打一顿。
“胡说些什么?”将臣回头看了看她,“第一,这话你方才已经说过了。第二,不会有你所说的那一日到来。第三,本宫从今晚之后没有侧妃了。还有第四,我们今晚的本意就是捉住柳茹寰,凤邪本就不在我们的考虑之中。而且,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的确不简单。”他如是道,伸手捉住了她的小手,带着她并肩而行。
“……”他说了一段让紫蕙有些无语的话,紫蕙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弱智’。“还有第五吗?”
“第五,我们该回去安寝了。”
“……”紫蕙当然不会乖乖的回去睡觉,她撇下了将臣去了季毓的房里。今晚季毓同凤邪的那一战所幸季毓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大夫诊治了一番,开了点药,又擦了些膏药也算是完事了。
紫蕙看着季毓胳膊上那被缠着厚厚一圈的白布,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然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活像是个木乃伊,他们也太小题大做了。”
“主子,你你还是快回房休息去吧。”季毓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很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好了,你也该早些休息了,今晚辛苦你了季毓,明天允许你睡懒觉。”她很大方的表示着。
“……”分明是主子自己想睡懒觉吧。
夜色深重,两道身影在树林之中匆忙而过。待到他们觉得安全的位置才停下了脚步。
凤邪早已放下了警惕,他的手抚着自己的心口,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鲜血来,末了,他抬头擦了擦嘴角的血,看向不言不语的黑衣人,“皇兄,别来无恙啊。”
“不敢当。”
夜色寂静,树林之中更显静谧。
凤邪听出他声音中的清淡寡薄,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两人之间一阵无言,凤邪拽着自己胸口的衣襟,似乎是在忍耐着什么。
白色的面具落在他的脚边,染上了鲜红的印记,看着有些吓人。
“你似乎知道我会来救你?”陌上霜抬眸看他,蒙面的黑面罩已经褪了下来,露出了那张俊美非凡的脸。不是女子的漂亮,而是俊美儒雅,带着星星点点的冷意。
“手足之情,皇兄不会忘,也不会容许自己忘,不是吗?”凤邪笑了,嘴角还挂着血迹。
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只那模糊的轮廓确实与陌上霜有些许的相似,并不是面容相似,而是形似而神不似。
“我念着手足之情又如何?凤邪教主似乎并没有挂念着那份情意。今日救你是抵不过彦说的相求,抵不过自己良心的谴责,并不是我愿意妥协,愿意为阎教乃至女筝国效力。”他的话说得很明白,希望他能听明白。
“皇兄,我知道你这几年在昔国过得艰辛,可是身为女筝国的皇子,你的肩上有那么一份责任,这一点你是无法否认的。”凤邪定定道,不容许他置身事外。
“我如今是在昔国的质子,陌上霜。早已不是女筝国的皇子。”他毫无波澜,“而且,此事只此一次,若有下次你可别再有所期待了。”说罢,他抬步欲走。
“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师兄何必与我们争锋相对。”树林之中,一袭锦袍的彦说缓缓走出,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在这种情景之下亦是面不改色的,好似一个谦谦君子。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与他们如何都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今晚搭救凤邪完全是遵从自己的本心所想,却不是为了同他们做一条道上的人。
“且慢,师兄,我们谈谈吧。”彦说阻止了他的步子,吩咐人将凤邪带下去疗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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