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硝烟洗劫过的城市,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房屋焚毁,飘着浓浓的黑烟,随着山贼头目的死亡,山贼喽啰们也很丧失了战斗的勇气,纷纷缴械投降。虽说惨烈的战争给这座城市增添了许多伤疤,但是胜利所带来的曙光却让他们坚信,他们会慢慢好起来的。
“山贼,都扔下了武器,难道是苏克他们成功了?”安洁儿满心欢喜,催促着还在射杀山贼喽啰的爱莎,“快点快点,我们赶快去汇合吧!”
“嗯,好的。”爱莎也是喜不自胜,经过了这次的战役,她自己也成长了很多,并且,同伴之间的相互信任和配合,也使得这段友谊更加的巩固了。
在确定没有危机之后,两个女孩手拉着手,向着宫殿的方向跑去。
此时的苏克,却并没有胜利的喜悦,他抱着因为失血过多而仅仅惨白的纽梅身体,泪水连成了线,不停的划过脸颊,滴落在他那仿佛被抽空的心灵上,“纽梅,咋们不是并肩而战的同伴吗,难道你想抛弃同伴一个人先走,这种事情我绝对不允许,你给我醒来,醒来啊!”毫无作用,昏迷中的纽梅心跳越来越缓慢,脉搏越来越弱,濒临死亡的边缘。
“破坏得好严重啊!”安洁儿看着因为战斗而毁坏的宫殿,感慨不已,那些白色的石柱、墙壁、大理石板,全都残破不堪,到处都是鲜血和碎肉,好在她们的心里素质已经练下来了,看见这些也可以很快的平复心情。
“快看,苏克哥在那里,他好像还抱着一个人,看样子好像不太对啊!”爱莎环顾了一周,然后在右侧一百多米的地方现了苏克的身影。
“好像有人受伤了,我们快去。”安洁儿本来就是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自己的天职,更何况受伤的是自己的同伴,她就更不能耽搁了,拉着爱莎的手就快步跑了过去。
“苏克,怎么回事?是纽梅姐,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安洁儿先是问了一声,在看清楚纽梅的伤势之后,让她大惊失色。连忙蹲下身子,使出回生术,为纽梅治疗。
看着两个女孩前来,苏克总算是从痛苦中回过神来,他拉着安洁儿的胳膊,急切的说道:“你们总算是来了。安洁儿,你一定要救醒她,她是为了救我才受这么重的伤的。”
“我知道,虽然大家在一起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我早就将大家当成了无可替代的家人了,我也相信,大家都是同样的心情,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对大家见死不救的。”安洁儿回答,并且示意苏克冷静一点,不要打扰自己施展回生术。
苏克点了点头,安静的在一旁看着。纽梅的伤口被一层蓝色的柔和光芒包裹着,但是治疗的效果却是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了,随着时间的流逝,安洁儿的神色也变得了凝重起来。
“怎么会这样?回生术,就不了她。她伤得太重了,右肺破损,动脉断裂,失血过多,附近的骨骼更是遭到了毁灭性的伤害,回生术只能给她拖延时间而已。”安洁儿的眼泪流了出来,这种面对同伴渐渐失去生命而无能为力的感觉,压迫着她的神经,让她几乎要崩溃了。
“塔哥,我去叫塔哥过来,他一定有办法救纽梅姐的。”爱莎在面对这样的情况还保持着一丝的理智,她对利斯塔的信任或者说是崇拜使得她一有困难就会第一时间想到他,“安洁儿姐姐,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回来。”也不等对方回答,她就纵身一跃,以最快的度向着城外西边的树林方向飞去。
“爱莎,你要快点啊!纽梅姐的生命迹象越来越弱了。”安洁儿流着泪嘀咕着,她已经尽了最大全力了。
爱莎以最快的度,不到一分钟的飞行,就到达了西边树林的营地。但虽说是短短的一分钟,在她的心中却是无比的漫长。要知道,救人可是连一秒都不能耽搁的。
在爱莎焦急而又简单的叙述完情况之后,利斯塔果断的起身,“你带路,快点。”
“嗯!”爱莎点点头,一跃而起,向着宫殿的方向赶去。
利斯塔抱起在一旁熟睡的小叮当,也很快跟了上去。
这个时间,巴洛军官已经来到了索弗城的地牢,寻找了片刻,便在地牢的最深处现了雷诺洛夫城主和西泽少爷。
巴洛军官用佩剑斩断了锁住牢门的铁锁,“城主大人,西泽少爷,你们还好吗?”
“巴洛,你来了?外面情况怎么样?”说话的是一位六旬老者,大把的白胡须和蓬乱的花白头,枯瘦如柴,脸上的皱纹极深,看得出来,这位老者曾受尽了虐待。
“走狗,你还有脸来?是不是苏克哥哥和安洁儿姐姐他们将山贼都打到了,你害怕自己无处容身,所以来求我爷爷了。我告诉你,就算我爷爷饶过你,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小男孩西泽躺在地上的乱草堆中,恶狠狠的看着巴洛军官。他脸颊青紫肿胀一片,身上也遍布伤痕。
巴洛军官看着西泽的样子,留下了悔恨的泪水,他跪了下来,涕不成声的道:“雷诺洛夫城主,西泽少爷,对不起,这半年以来,让你们受苦了。但是属下对天誓,我绝对没有背叛你们,更没有背叛我们的人民。”
“这半年以来,我一直忍辱负重,屈身于山贼的威严之下,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找到机会救城主大人出来。可是,他们的暴虐,他们的强大,他们肆无忌惮的弑杀着我们的人们,让我心生忌惮。”
“没错,我害怕了,但我害怕的并不是死,而是害怕因为自己的举措而害得我们的人们遭到屠杀。我背负着所有人的性命,告诫自己,一定不可以莽撞,一定不可以惹怒那群恶魔。就这样,时间越长,这种无力的感觉就越是根深蒂固的盘扎在我的心里。”
“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原来大家要的不是委曲求全,不是苟且偷生的活着。而是一个小小的‘希望’。而我,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都给不了大家,我深深的感觉到了自责和懊悔。”